与其说他们是在宣泄那股被压抑多年的沉郁之气,倒不如说这些人是在雀跃,是在狂欢!
只要给魏野拉车的李大熊,深知本身这位主公没旁的爱好,只是一谈起这些偏门学问来便像是滚滚江水、绵绵不断。
至于汉官,除了以纪昀为首的一班四库馆臣,余下的人物,是一个都没有留下。
本觉得只是丧芥蒂狂的江湖草泽之辈,但是非论是和珅、福康安,还是那些身份贵重的王爷,听着两人群情,倒是对于满朝文武、处所大员的行事气势如掌上观纹。就连这些大员的经历、脾气都把握到了极纤细之处。
慕容鹉点头道:“可惜,阿桂几十年再没有带过兵,就算他号令勤王,那些当了督抚的老滑头,还能至心为了他把家底拼掉?他手上现在就只要修河堤的民夫可用,可我们远在直隶,他就算想扒了花圃口,来个水淹叛贼,也是故意有力。”
比起这些趁火打劫之辈,另一些人,倒是让魏野多了些兴趣。
魏野与慕容鹉并肩立在乾隆面前,这时候另故意机说几句笑话:“提及来,大清朝的忠臣,如何说也比前明当时候强多了。李闯王进京那阵子,崇祯想迁都南狩,却被满朝君子君子用大义名分钉死在了燕京。城破那天,满城勋贵、高官,无人护驾,只要一个寺人相伴,吊死煤山。至于众正盈朝的崇祯朝君子们,尽管先迎闯军,后迎满人,还费事我们面前这位爱新觉罗家的十全白叟,专门修了一部贰臣传来总结兴亡得失,追古怀今,真是让魏某不堪感慨。”
魏野耐着性子听完乾隆这一大段,瞥了一眼慕容鹉道:“你这位本家亲戚辩才倒还不错,慕容鹅,你如何看?”
“北坎南离三炷香,朱明天子重相逢,文王传卦是一家,这是我们八卦教的机遇,谁也别想抢走了去!”
“飘高祖师说得没错,释迦佛当退位,弥勒佛掌天盘,无生老娘庇佑皇胎后代,燕南赵北该行大运!大师冲啊!”
他勉强回过甚来,极力在熊脸上暴露了一副极有求知欲的神情,死力想要扮演好这个忠厚听众的角色。但是魏野看都不看他,只是挥了挥手道:“不要愣着了,沿着这座城转上一圈,明儿一大早就要赶去保定,这王朝崩毁之时的燕京风景,但是想看都看不到啦。”
平心而论,这些受了刺激仓促跳出的人物,只是北地这些奥妙教门最浅层的虎伥喽啰罢了。承闰年代,他们是摸索官府底线的问路石子,兵荒马乱,他们是实现教主野心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