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这还是他回谢家后,长房老太太第二次见他。

谢姝宁跟哥哥穿戴同色的鹤氅,被父母一人一边牵着往前走。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梅花坞的花厅前。

算算时候,蒋氏只不过比她们早入京几天罢了。

谢姝宁的眉便几不成见地微微一皱。

进了长房的地界,一行人脚步仓促地前行。过了会,穿太高大的琉璃随墙门,一大片梅树便映入了视线。

谢姝宁迈开的脚一僵,下认识又收了返来。

一行人鱼贯而入。

长房的老太太是三夫人蒋氏的亲姨母。

氛围顷刻有些古怪起来。

走得近了,谢姝宁才瞧清了来人。

以是她方才那般说话,长房老太太也只是压着声嗔了句:“好了,瞧你这嘴皮子,高低一碰便能叫人三魂去了俩魂。过会老六来了,你可不能叫他尴尬。”

谢家长房的三爷谢元明是承乾十三年的进士,现在任扬州巡盐御史。古来富庶之地属两淮,两淮之地又推扬州,以是这些年来三夫人蒋氏也都是带着女儿随三爷住在任上的。毕竟,扬州瘦马名扬天下,她如果不去亲身管着,怎能放心?可饶是如此,三爷后宅里的女人也还是越来越多了。风骚但不下贱,这但是现在爷们做人的原则,谁如果不这般,岂不是分歧群?

不过因着本日的重头戏在长房,以是三老太太也不过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便让人散了。

论起来,她嫁给谢二爷,那但是低嫁了的。

有个女调子侃地说着,“是妻还是妾都不决,这会便巴巴地来请甚么安?没得惹了那边的不快!”

屋子里暖风劈面,几人渐次入内,见月洞门摆布延长出去的廊房,飞檐彩绘,古朴高雅。右次间雕花的月洞门前,侍着的两个丫环见他们过来,忙屈膝施礼将帘子撩起。

单凭着她是梁家的嫡女,又被皇上赐了郡主之号,谢家便没有人敢等闲获咎她,一世人凑趣都还来不及呢!

“老太太念着您,早早地便起家等着,又特地叮咛了奴婢在这候着。”

蒋氏忍气吞声,可憋得久了,便也挨不住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借着上京来看自家次女的名头赶在腊月前便入了京。

蒋氏却只是面色郁郁,冲着谢元茂扯了扯嘴角,低低道了声“六弟”便带着自家闺女超出他们先进了里头。

谢元茂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同宋氏先容起来。

到了梅花坞的正房前庭,一水的青石地上另有些湿漉漉的。昨儿一场大雪,到了夜里的时候才总算是停了,本日积雪天然是化不掉的。北地的雪下得密,积雪也特别得厚,可这会前庭却连一点雪星也没有,干清干净似是未曾落过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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