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着她是梁家的嫡女,又被皇上赐了郡主之号,谢家便没有人敢等闲获咎她,一世人凑趣都还来不及呢!
脚步轻缓地上了正房前头的台阶,一群人站在帘子外等待通传时,身后俄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伴跟着女童有些不甘心的嘀咕声。
本来昨日三老太太曾发话让宋氏跟一双孩子免了晨昏定省,可这话谁也没当真了听,因此本日该如何还是如何。
宋氏跟陈氏两人,在贰内心就是一笔算不清楚的胡涂账,赖了谁的帐都不像模样,但是却又不能不算,以是他才想着好歹将这年给过了再提。但是眼下看去,如果长房老太太能插手管一管,或许便能早些理清楚了也说不准。
蒋氏忍气吞声,可憋得久了,便也挨不住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借着上京来看自家次女的名头赶在腊月前便入了京。
宋氏跟谢元茂在外头听着,均是神采一变。便是少不知事的谢翊也模糊感觉那话是不好的,可唯有谢姝宁却差点笑了出来。这声音她可实实在在是太熟谙不过了!全部长房,敢当着老爷子跟老太太这般说话的,定然只要二夫人梁氏一个。
里头的声响便传了出来。
提及来,这还是他回谢家后,长房老太太第二次见他。
而现在被蒋氏牵动手的女童,瞧上去约莫五六岁的模样,正瘪着嘴一脸的不欢畅。
谢元茂便同厥后的妇人问好,“三嫂。”
以是她方才那般说话,长房老太太也只是压着声嗔了句:“好了,瞧你这嘴皮子,高低一碰便能叫人三魂去了俩魂。过会老六来了,你可不能叫他尴尬。”
谢姝宁的眉便几不成见地微微一皱。
谢元茂点点头,牵着谢姝宁穿堂而过。
走得近了,谢姝宁才瞧清了来人。
鹅蛋脸的妇人,年约二十许,穿一件绛紫色绣蝶纹妆花缎面的貂皮袄子,杏色的挑线裙,头上松松挽了个堕马髻,华胜叮咚,的确是她的三伯母蒋氏没错。
话音落,谢姝宁几个已经进到了里头。
方才候在那迎他们的丫环便道:“老太太想着五少爷跟八蜜斯都是南边长大的,见了雪想必更加怕冷,天蒙蒙亮便叮咛了人将雪都给铲了。”
蒋氏却只是面色郁郁,冲着谢元茂扯了扯嘴角,低低道了声“六弟”便带着自家闺女超出他们先进了里头。
不过因着本日的重头戏在长房,以是三老太太也不过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便让人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