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还是躺在梅花丛里，凝神的抚玩梅花，眼角的余光却早将进入梅花圃的柳如是看在眼底。
再加上在沧浪亭外等了一个小时，粉脸儿略见微红，令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悯。
方原顺势就唤道，“柳姐，你真的以为我能克服满清铁骑？”
方原恍然说，“钱夫人的意义是，不但要去勤王，还必必要打出声望，打着名头？”
方原又塞了一个点心，便问，“钱夫人但问无妨，能答复的，我毫不坦白。”
待走到梅园的门口，她又回过身来冲方原问道，“方大人年事多少呢？”
方原微微一怔，柳如是这话是在利用激将法？莫非她的算盘是令玄甲军、神机营北上勤王，与满清斗得个两败俱伤，东林党人便能再次收复姑苏府的失地？
但崇祯几近毫无保存的信赖，大明王朝的存亡存亡，倒是他不能不考虑的身分。若方原都拥兵自重，不肯出兵勤王，将方原当作了救星的崇祯就是完整绝望，明朝的毁灭便成定局。
明朝非血缘干系的男女间以姐弟相称，此中透着的含混味儿，看一看《金瓶梅》、《红楼梦》就能明白。
柳如是抿嘴轻笑说，“方大人说喜好吃蟹黄酥，妾身为了令方大人消消气，就亲身做了一些，奉上门来了。”
美人近在天涯，方原越瞧越是心动，按捺不住捉过她冰冷的手儿握在掌中悄悄一捏，“钱夫人，我想要......”
“柳如是来做甚么？”
方原取过一个点心，塞进了嘴里，还是熟谙的味道，真好吃！
“若你真的不敢去迎战满清，崇祯天子、江南的官吏、富商凭甚么要支撑你？若他们都撤回了对你的支撑，你凭甚么在江南安身？莫非就是因为你有三千玄甲军、神机营、锦衣卫？”
小苑不在府里，带着独立核算团的几个少女去了锦衣卫驻扎的信访处，清查欠缴的田赋。
方原也很猎奇她要见本身，到底在玩甚么花腔，便令锦衣卫带着她来梅花圃。
方原略感惊诧，他对几个月前柳如是使诈逼他放过钱氏族人的行动是耿耿于怀，再加上烦苦衷一堆，实在提不起见美人的兴趣，便令锦衣卫将柳如是挡在了沧浪亭外。
柳如是用力一挣，缩回了被她捏着的手儿，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方大人想要甚么呢？”
本日的柳如是穿了翠底印花，及足的长袍，还外搭了一件乌黑得空的裘衣，比之几月前的夏秋盛装，冬装的柳如是少了几分娇媚，多了几分楚楚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