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鉴咳嗽着说,“既然有人告发是这个海沙帮作案,还不快去查实,有没有这个帮派,首犯是谁,老巢在哪儿?”
王秉鉴的目光扫过带头来肇事的秦展,一看此人举止之间,常日里就是个批示人的主儿,却没瞧出他的身份,不由皱眉说,“中间是?”
一行人由秦展领头,带着两、三百个百姓,下了金山坐渡船回了京口,并不断留,直接到了镇江府府衙门口。
刘衙役难堪的问,“知府大人,恕小的眼拙,真没看出他们谁是领头的啊?”
王秉鉴迎上了方原冷峻的目光,心中一颤,此人似有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身上压迫性的气势比之前的秦展更强,不敢与方原对视,目光躲躲闪闪的说,“海沙帮?甚么海沙帮?本知府从未听闻这个海沙帮!”
敢来衙门门口叫唤,那里会是甚么路过的行脚贩子?
他又在使宦海惯用的拖字诀,方原底子不会给他这个机遇,快步走上前,冷声说道,“知府大人,这个案子衙门查不了,我们却查了点端倪,听闻是海沙帮干的,可有此事?”
王秉鉴侧过甚瞪眼着他说,“查甚么海沙帮?立即将阿谁领头的画成画像,带去应天府找那些高官辨认辨认身份。只要三日刻日,查不出此人的身份,和海沙帮勾搭,作奸不法的黑锅,就由你来背了!”
王秉鉴抱着谨慎驶得万年船的动机,在没看清秦展一行人身份之前,口气也软了些,“在衙门门口诸多不便,还请中间到府衙里说话。”
王秉鉴以堂堂知府之尊,却被方原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期限破案,自发脸上无光。刚想当众发怒,直接和方原撕破脸,但见到方原漂亮里带着阴冷的面庞,心中又是一突,长年的宦海嗅觉奉告他,面前此人实在是个伤害人物。
衙门里出来了十来个衙役,领头的一见又是这些前来讨要失落小儿的乡民,神采间大为讨厌,便持腰刀上前赶人。
知府王秉鉴冷然冲众乡民大喝,“镇江府年年承平,哪儿来的小儿失落之事?你家小儿不过偶尔走失,且回家去等上几日,不见返来再来报案不迟。”
衙役头儿见他气度不凡,随行之人个个面色安闲,赤古台,另有几个锦衣卫更是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一人起码打十人的技艺。以他当衙役多年练就的目光,实在看不清这一行人的秘闻,本着谨慎的原则,暗中决定还是少惹为妙。
王秉鉴暗自生了狐疑,比来扬州城来了都城的公主,南直隶前去恭贺的官员不在少数,难保没有几个朝廷官员前来一水之隔的京口访问,观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