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说道,“大哥立即手札一封,调森儿的主力回福州城,然后全军投降方原。我会去和方原周旋,需求保住大哥、森儿的性命,为郑氏谋取一个别面的前程。”
方原皱了皱眉头,谁说要撤兵的?既然连纳吉都在担忧撤兵,可见现在是军心浮动啊!
方原还令三人带了一面庞大的玄甲军军旗,一同交给郑芝豹。
但现在,虎落平阳,海上之王也老了,身也累了,拉不开弓,也上不了船了,统统的大志壮志都如同黄粱一梦,一去不复返了。
纳吉也不去诘问方原手札里的内容,叫来了三个亲信的族人,令三人收了方原的手札,立即绕道仙霞岭三百里山路,前去二十八都军镇后的枫岭关,将手札交给枫岭关守将郑芝豹。
如果将全部福建当作一个棋盘,二十八都军镇的防地不过就是看门的大门,郑森不过就是看门的恶犬。如果能逼降二十八都军镇以后的枫岭关,郑森就是再有本事,也只要困毙在这个山岭环抱的军镇内,所谓的马奇诺防地会不攻自破。
赤古台拱手领命去了,方原又冲纳吉说道,“但要破郑军,另有一要事需派畲人兄弟去办。”
三个族人个个长得壮如蛮牛,是翻山越岭的妙手。并且这些畲人风俗了山地糊口,田野保存才气极强,就是在山间呆个两、三月也不是难事。
郑芝豹接了方原的手札,吓得魂飞魄散,已知郑家那点小算盘早被方原看破,若再迟延下去,郑氏必有灭族之祸。
他已没了甚么主意,呆然的望着郑芝豹说,“五弟,你的设法是?”
郑芝龙长长的叹了口气,人也似衰老了二十岁,取出了福建总督大印交给了郑芝豹,苦笑着说,“五弟,去做吧!我只要一个前提,毫不会分开福建,我死也要死在这一方故乡。”
不如就这么投降了吧!起码能换个别面的结束,为这兵马平生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若被方原捉去斩首、凌迟,乃至扳连了郑氏家属数百人的性命,他就是郑家最大的罪人,又甚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固然方原令立即投降,但郑芝豹还是决定采纳迟延的战术,先让关上军士好酒好肉的接待三个送信的畲人,稳住三人,然后亲身快马加鞭的回福建和大哥郑芝龙商讨去了。
郑芝豹沉声说道,“此事干系到郑氏一族的兴衰荣辱,毫不能由森儿一人胡作非为。若森儿要负隅顽抗,不接管大哥的军令,那就是谋逆长辈,我会立即堵截二十八都军镇的军粮供应,逼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