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王甲华点头哈腰，“小的必照军门叮咛做！”
“王诚，出去！”王崇古向外喊了一声。王诚是秀才出身，跟着王崇古从戎，做了他的仆人总管，带守备衔。别人高马大，脸庞乌黑，沉默寡言，见礼毕，也不说话，垂首躬身而立，单等王崇古叮咛。
王崇古向门外喊了声：“来人――”几名亲兵一拥而进，他叮咛道，“著马芳差人持总兵旗牌，将干鲁忽赤前卫百户姜广亮传来！”又挥挥手，表示统统人等退出，他则单独持续鞠问，“北虏特工，除刺探谍报外，另有甚么任务？”王崇古又问。
方逢时也出去了，语带无法地说：“据闻边军与北虏暗中买卖者甚众。此举会不会军心动摇？”
王崇古嘲笑一声：“哼哼！尔身为百户，却暗中与北虏买卖，这是极刑，尔不知？！”
王崇古一笑，摇摇手说：“民气惶惑，得不偿失。杀他一人警示世人便可。”说完，起家向外走了两步，大声道，“斩首示众！”
“凡能为军门效力，小的万死不辞！”一个高个子说，像是读书识字之人，说话文绉绉的。他听王崇古自称“本部堂”，就猜想必是总督，因总督例带兵部侍郎之衔，故称部堂，他也就以“军门”相称。
姜广亮“哇”地一声惊叫：“军门饶命，军门饶命！”
此言一出，激愤了王崇古，他一拍书案，大声道：“那就拿尔的人头，刹刹这股邪气！”说着，大喝一声，“来人，军法处置，拉出去，斩首示众！”
方逢时、马芳皆点头称是。王崇古沉吟半晌，以定夺的语气道：“墩台哨所士卒，每人每月给银三两，以充买道饵虏之资。”像是解释，又像是压服，他把手臂一挥，“花这些钱，获得谍报，值！”
“禀军门，”高个子抢先答道，“墩军多与零贼买卖，北虏以此刺探谍报。”
“除了以乞丐、饥民混入口内刺探谍报外，北虏另有甚么刺探谍报的体例？”王崇古问。
两人叩首称谢，王崇古道：“尔等为汉人，当为朝廷效命。只要尔等照实供来，本官不唯饶尔等不死，且有重赏！”
王崇古又道：“马帅，务要选差通事、夜不收、仆大家等，授以密计，示以严法，悬以厚利，仍令多赍干粮，夜行昼伏，或潜入虏营当中，或远出虏营以外，探其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