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从壳里探出长着鳞片的尖脑袋,暴露两排精密獠牙吞咬着虫尸。月饼甩出一枚桃木钉,贯穿怪物脑袋,将它钉进地里。怪物向后挣着身材,爪子深深抠进泥土,脖子拽得极长,“咯咯”作响。俄然,一溜血箭窜起,怪物头从正中间豁开,烂肉里淌着血沫,它竟然没有死,东倒西歪地爬向岩洞。
这几年我和月饼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好几次死里逃生,彼其间的默契越来越足,比来几个任务完成得很轻松,特别是去宁夏贺兰山寻觅龟卜玉,和旅游没甚么辨别。印象最深的反倒是贺兰山蓝马鸡不加调料烤着吃,味道至心好。
我胃里一阵恶心:“月公公,咱能讲究点儿不?”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腐红色褶皱的肉皮披着一层绿毛,爪缝中间长着红色肉膜,暗青色血管长在细鳞内里,豁成两半的脑袋滴着血,看得人头皮发麻。
我手心冒汗:“会不会另有尸鳖?”
我一愣,正揣摩着凤牌是不是传说中兰陵王的鬼脸面具。青铜牌摆布边沿俄然伸出三条弯钩状的肉管盘过我手掌,顶端缩成肉针,一下刺进手背。
我把嗓音压得极低才规复普通音量:“一只手如何抓绳索?我是个病人!”
我的手背上,六个血口正在敏捷愈合,无数条毛细血管从伤口四周发展延长,相互连接,垂垂构成一张鬼脸。
“你丫动手有个轻重不?”我的话刚一出口,就感觉声音大得像是打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青铜牌线条古朴,结满铜锈的斑纹勾画出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恰是我们要寻觅的龙凤牌。
刹时产生的事情让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想把青铜牌撕掉的时候,身材已经因为大量失血动不了了。青铜牌色彩由绿转赤,鬼脸展开双眼,眼眶四周长出细精密密的肉须,攒成两颗肉红色的眼球,骨碌碌转动。
“谁能想到兰陵王的龙凤牌落在草鬼婆手里。”我掂着沉甸甸的凤牌,“起码三斤,放到市道可值大钱了,可惜不能卖。”
就在这时,月饼从洞里跑出来,拽着我离开了树荫。
青铜牌赤红如火,一点点烙进手掌,热气遍及满身,白烟从手、牌连络边沿冒出。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我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而越来越亢奋。固然看不到,但我能感遭到本身的脸部起了窜改。
月饼踩着虫尸追畴昔,我也心一横,踏进虫堆跟上去。潮湿黏热的虫尸没过脚踝,尸液顺着鞋缝流进鞋里,黏糊糊的,说不出的难受。我的小腿肚子几乎转筋,脚下一软,“滋”的一声响,血、肉、皮糊成一团,不知有多少虫子尸身被踩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