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讽刺我。”
不知不觉，书卷落地，玄之睡着了。窗外草丛，两朵幽幽的绿光，忽明忽灭。
“你们去吧，我要回家了。”
刘昊岩涎着脸：“我作了几首新诗，今晚我们去万花楼，必能引发花魁三娘喜爱，说不定能一亲香泽，共度良宵。”
玄之又展开一卷书：“你们先回吧，我再读一会儿。”
邻居、墨客们都说玄之这么个孤儿真有福分，苦尽甘来。就连县太爷也来道贺，见到不挽后惊为天人，借着敬酒用心摸着不挽手指。玄之看在眼里，怒在心头。
回到家中，玄之闻到一股异香，老婆莫不挽正拿着罗扇扇着木碗里的奶汁。
玄之读完《论语》，品咂着前人文章的奇妙，竟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一阵山风卷进书房，玄之拨亮油灯搓手取暖，火苗“毕剥”一声，墙壁上映着庞大的人头影子。
“快去读书吧。”不挽捶着玄之胸口。
玄之微微一笑，不睬睬众墨客，大声朗读：“……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刘昊岩色迷迷地叹了口气：“我哪有你的福分，娶了个标致老婆，我只能想想喽。”
苍蝇“嗡”地飞走，万莫惊醒，环顾四周，壮硕的老婆扛着几条比目鱼进了屋，往万莫脚下一摔：“从速拾掇鱼！”
“就怕到时候你有了新欢，嫌弃我这荆布妻了。”不挽幽怨道，“偶然候我真怕你当了官呢。当时候你甚么都有了，我也老了，就不要我了。”
万莫抓起半条鱼放到严浩碗里，憨笑着：“嘿嘿……鱼，好吃。”
“我甚么我？”阿翠围上围裙拎鱼进了厨房，菜刀咣咣剁响，“我倒了八辈子霉，如何嫁给你这个酒鬼。”
万莫嘿嘿笑着：“我……我……”
“看来今晚只要与书相伴了。”
“等我考上功名，雇十个丫环服侍你。”玄之内心一阵疼痛。
“阿浩，你别介怀，小朵她爸就这么没礼数。”阿翠难堪地笑着，“来，动动筷子。”
玄之歉意：“不挽，就要乡试了，这几天忙着读书，忽视你了。”
“浩，我爸最喜好吃鱼了，我们都吃不上。他给你吃，申明他喜好你呢。”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遨游兮，四海求凰。无法才子兮，不在东墙。”万莫嘟囔着阿翠听不懂的话语，又醉了畴昔。
不知不觉中，月已傍晚，华灯初上，城里万家灯火，孤山葛岭却一团墨黑，唯有书院还亮着一盏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