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冷不丁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白密斯,车祸那天你们刚从四川旅游返来吧?”
我内心鄙夷他的奸商,懒得搭腔。月饼手指竖在唇边轻嘘,意义是别吵醒了孩子。我们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白芷忙不迭取出钱包,只要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一股脑塞进月饼手里。
“清洁净了,你们能够出去了。”月饼伸了个懒腰,对着屋外高呼。
月饼收了钱,也没客气。我重视到白芷丈夫眼睛几近滴出血,恨不得用目光把钱勾返来,愈发感觉讨厌,心说等我给你家设了招财的格式,你今后喝酸奶连盖都不消舔,这点儿钱算甚么?转念想想白芷家的窘境,俗话说“一块钱憋死豪杰汉”,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设法。
白芷见到孩子面色红润地熟睡,眼中闪动着母亲独占心疼,对着我们深深地鞠躬。反倒是白芷丈夫神采很不天然,眼角微微跳着:“真治好了?多少钱?”
月饼靠着窗台点了根烟,又递给我一根,表示不要发作声响。我心知月饼在用某种蛊术除祟,想想这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完整消逝,表情压抑,烟抽得都没有滋味。
“这三个孩子是带着那一家三口转生?难怪引来了这么强的执念。”我想通了这一层,总算松了口气。阴气已祛,三个孩子此生再无牵绊。
月饼这个神采看得我内心发毛,忍不住问道:“你丫竟然另有汇集二手香水的癖好?”
一米七五摆布的个子,面色白净,略微发福,加上这几年的日子过得贫寒,固然显得有些衰老,仍然能看出年青时颜值不低。只是眉宇间略带青气,鼻梁窄细双眉近,嘴唇薄,下巴稍有内收,从面相看,是个本性凉薄之人。
白芷用力点着头,阿谁神采快把我们当神仙了。
月饼捻着桃木钉轻刺壁虎脑袋,只闻声“吱”的一声,壁虎探着脑袋伸开嘴巴,舌头吞吐不止,然后从窗台跃到地板,摆着尾巴飞速爬到三道灰气跟前愣住,肚子微瘪又垂垂收缩,看模样是在吸气。
是福是祸,皆为因果。
阿谁三个孩子呼吸均匀,吧唧着小嘴睡得正香,此中一个孩子分外奸刁,踢蹬着腿把被子蹬掉了。我正想给孩子掖被子,月饼拉住我的胳膊,快步走到床前,皱眉盯着孩子。
月饼像是发觉到甚么,昂首盯着房灯发楞,原地转了一圈,目光扫过屋里的家居安排,又悄悄捏住第三个孩子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