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信身边的独老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瞟一眼夏渊的背影,而后低声提示道:“少安毋躁,他会有分寸的,你莫乱了心神。”
“呵呵。”
夏渊又是一笑,白眼一番,轻视之色更重。敲着桌子,就痞声痞气地喝道:“我说李常安,你是脑筋进水了吧?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凭你那几句豪言壮语,杀几小我,唬谁呀?从速把剩下的招子都亮了吧,玩虚的真没意义。”
红的血,白的骨,破褴褛烂的囚服。
既然她被囚禁在了这里,那其他数千号囚徒的身份,无需多想便能呼之欲出。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应当就是前些日子惨遭灭门的南域各方江湖权势中的大能者!
谁晓得,这名送信的官差是眼高过天啊,目中无人不说,压根就没正眼看过那些前来收信的红花会弟子。而那几名弟子也是走惯了江湖的浪荡男人,做事向来直率,没多少心机襟怀。成果这两边人马没说几句,便在院门外打了起来。那些弟子仗着人多势众,接着把人家官差揍了一个脸青鼻肿,最后连信都没送出,便驱马逃命去了。当时,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红花会弟子,还觉得自个只是顺手打发了一个不长眼的小衙役罢了,没把事情放心上,归去后,随便给院中执事禀报两句,便当作小事把这梁子给畴昔了。
虽说,在这之前,对于那只摧枯拉朽般般囊括南域江湖的可骇大手,世人是早有结论的。然,推断也仅仅只是推断,事情不还没有水落石出么?但是,现在事情的本相已经发表,世人的心神,却俄然多出了一块千斤大石头…
女者闻言眉头顿时深皱,瞪眼看着男人:“都这个时候,莫非你还贪恐怕死不成?”
男者神采苦巴,又深思了好久一会儿,他才把目光投向极远处高台之下那道巍峨身影上。细声说道:“统统看他的态度行事吧,不出不测他必定会脱手。”
“嘶…”
“……”
方信还又看了一会,方才不甘地重新坐下,而他的目光却还是没有转移一丝。此中担忧之色,是不言而喻的。实在吧,或眼熟,或熟络,对于这艘战船上的犯人,在场的绝大多数江湖人都不会陌生。毕竟,这些犯人在当今南域江湖中,多多极少都有着清脆名声。
“感受…”
两个“挺好的”虽说是有附和之意,但谁都能听出夏渊话中的轻视。岳阳王神采不改,乃至更狠一分,道:“那夏兄为何不喝这碗酒?”
眼看着世人无话,氛围冷酷,岳阳王并不显难堪。乃至从他那么渗人的笑色中,还能看出贰心若泰然。缓了缓,他再大声喝道:“既然在坐诸位皆无贰言,也就证明本王做的这件事情合得了天意,得得了民气。天时天时人和皆在,何愁大事不成?我等既已天命所归,那便请诸位英豪与本王一同举起桌上酒水,由彼苍为证,歃血为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