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即便是这一世,我还是回绝了金乡郡主和何氏所请。
他此举,所冒风险实是太大,不得不让人狐疑他到底想不想要这世子之位,可如果不想?他又为何要违背情意答允娶我?
卫恒略一游移,只得道:“这些光阴,金乡和何氏确是每日都去伴随夫人,且提出些非份之想,但均被夫人一口回绝,卫某又何需心凉。”
“父王的世子之位,卫某天然肖想。何况,我如果不能被立为世子,那么他日等着我的便只要死路一条。”
近似的话,宿世卫恒也曾说过。“你如果感觉我这个夫君不肯与你同房,冷待了你,大可一状告到父亲面前,让他为你做主。”
但是下一秒,我满心的欢乐与热望便被一盆冰棱砸得锥心砭骨,冷彻心肺。
若我当真去卫畴那边告他一状,以卫畴的狐疑,见卫恒身为人子,竟然敢刺探本身枕边人的言行,别说世子之位再和他无缘,只怕他连卫畴的公子都再也当不了。
只要我好生做他的老婆,他的夫人,贡献长辈、体贴夫君、管家理事、筹划外务,让他无后顾之忧,他会待我好的,一如初见。
“天然是同夫人开诚布众,便是长姐她彻夜不来混闹,卫某亦有很多话想说与夫人晓得。”
“将军如此坦白,倒让我思疑将军是否真想要这世子之位了?”
竟是连辩白的机遇都不肯给我,全然信了卫华的一面之辞。
卫恒仍旧一丝不苟温他的酒,缓缓道:“我知夫民气性,夙来堂堂正正,清明净白,必不会做此行动。”
他当我是甚么,竟暗中派人监督于我?可若非他晓得我的一举一动,又如何晓得卫华是在歪曲我?我竟不知是该光荣还是该气愤,
我完整呼吸不得,肺中渐觉痛苦,似是被他目中肝火灼出无数伤口,再难愈合。
对他而言,我这个名份上的老婆,和他的远亲胞姐,到底亲疏有别。重来一次,我不信他听了卫华对我那一番加油添醋的歪曲,会没有涓滴设法,还能这般安静地温酒。
看来卫华并不是第一次在她弟弟面前诽谤我和姨母了。卫恒长年在军中,对内院之事知之甚少,卫华若时不时地对他说些姨母的好话,即使姨母再如何疼惜他们姐弟,这份美意都到不了卫恒身边。
“再次守寡没了夫君,总比没了性命要好。如果我那两位表弟得为世子,不管如何,我总归性命无忧,可如果将军得为世子,只怕我会――”
卫恒笑得有些苦涩,“他再是替我筹算,还是顾着他最敬爱的那两个季子多些,不然早已立我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