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这一段路仿佛格外冗长,也不知马车在雨中行了多久,才终究到了府门前。

“不过,我也不过就是想想罢了,因为我晓得,别说将军当时厌憎于我,便是将军亦是想娶我为妻,危急关头,也会以大局为重,舍了我的。”

卫恒冷静接过,只饮了一口,就放在一边,直身而起,腰背绷得笔挺,单手负在身后,眸中统统情感已尽皆掩去,只余一片淡然,“夫人的话说完了吗?”

经历宿世各种,我对他已是心如死灰,再不想同他有任何的感情纠葛,只盼能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我不能将本相掷到他脸上,不如就让他如许觉得吧,何况当年,对他们父子将我当作联婚的棋子转手嫁到程家,我心中并非全无怨怼。

“既然你这般讨厌于我,为何还要嫁给我?”他口不择言地问道。

屋外还是雨声淋漓,卫恒推开婢女呈上的雨伞,毫不爱惜本身新换的衣衫,径直走入雨中,未几时,身影便没入一片蒙蒙的雨雾当中。

我摩挲着袖中玉牌上雕镂的斑纹,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俄然想到任氏和李氏,忍不住道:“将军……”

见他咳得短长,微一迟疑,我还是倒了一盏热茶递给他。

“可贵夫人今晚邀我共进晚膳,想来便是为了此事。既然夫人也不肯收下她们,我这就命人将她们送归去。”

“我当时另有些小女儿心机,明知当时情势危急,丞相是逼不得已才将本身的准儿媳嫁到程家,我阖家既受丞相与将军大恩,自当极力相报。”

宿世,我将这些怨怼深埋心底,从未曾,也不敢在卫恒面前抱怨过一个字,而现在,它们终究得见天日。

“以是长姐送来的两个妾侍,夫人毫不踌躇就收下了,你心中就没有半点介怀之意?”卫恒问道。

我沉默鹄立檐下,别人已不见,却仍有狠恶的咳声从风中模糊传来。

卫恒听了这几句话倒是没甚么反应,只淡淡回了一句,“夫人的意义,卫某明白了。”

“将军莫非忘了,我并不想嫁给你,为此不吝逃婚,是将军强抓了我返来,用尽手腕逼我结婚的。”

卫恒身形一僵,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好半晌方道:“不错,确是卫某强娶了夫人。但你本来就该是我的,早在三年前,你就当是我的夫人。”

我先前只知他君子六艺无所不精,尤精于骑术和剑术,不想他于这撑伞之术亦是成就颇深。

“……如果将军不忙的话,晚膳时,妾有一事要同将军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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