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笺咧着嘴又和她谈笑了两句,便带着小手炉又拿了件半旧不新的大氅就点着羊角风灯,自挑帘去了后院。
紫绢笑着特长指往她额上点了点,笑骂她:“你这个死丫头,净捡轻巧的事儿!”画笺又连喊了几声“好姐姐”,紫绢就笑得合不拢嘴,“瞧把你给急的!女人夙来是个心大的,你可别忘了拿上那银刻小手炉去,雪大地滑你也细心脚下。”
南若还是一心只在棋局上,闻声说话只“哦,哦”地随便应了,紫绢见她想对付了事,怕担搁了病情,忙又给画笺使眼色。
芊儿是粗使小丫头,南太夫人的端方大,她是没有资格进主子的屋子,蔻儿喊她出去之前,她想要踏进南若的屋子是很难的,更别说是阁房了。
画笺笑着说了几句“辛苦”之类的话,又问道:“女人可自回屋来了?”
画笺会心,忙帮着劝了几句,“紫绢姐姐说的不错,这几日风雪大,想必女人受了风寒禁不住,才至于昏昏欲睡,我瞧着女人不如等看过大夫,吃两剂煎药,分散了风寒,在吃着丸药,等气候转暖的时候也就大好了。”
画笺说着就问女人呢,紫绢悄声说道:“女人在后院廊檐下赏雪呢,我这会子也不得空,得催促着小丫环们干活儿。我们几个几日没在屋里头,那屋子里的香,小丫环们也尽管混着点了,东稍间书架子上的那几本书也未曾好好清算了,我瞧着也没个层次的。这些小丫头没个束缚,成日只晓得玩,别的一概没挂在心上,真真不让人费心!”
南若耳内虽闻声二人说话,却腾不出心机来细心考虑,只“嗯”了一声。
有丫环放动手中的活计,笑着回她:“女人说闲得发慌,要做花露又要酿酒还要存了雪水来泡茶。”
紫绢见她用心棋局,得空分神,略一思忖,心生一计,眼泪就蓄满了眼眶,含笑着说道:“我晓得药不是甚么好东西,女人夙来不肯意吃的,可女人现在吃着人参药丸,养着这很多天,气色也仍不见好,还是请了大夫过府看了才放心。”
她低眉顺目地跟着蔻儿从堂屋颠末,面上还不及暴露一丝羡慕之色倒先凝上了一层青霜,待她进了阁房给南若行了礼,抬眼就瞥见她蕉萃的面庞,踌躇再三后,谨慎地问了句,“女人现在还用着人参吗?”
因她是大丫环,世人瞧见她返来了,不免要和她笑着号召几句,“你们这是做甚么?”
画笺也顾不着先换身衣衫,忙把紫绢拉了一边去,两人提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