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徐太医和凌福晋来了。”到了门外,有小宫女隔门通传,倒是靖雪不肯见人之故。
半晌后,容远的身影呈现在养心殿,看到凌若时愣了一下,旋即仿佛明白了甚么,拱手一一施礼,“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凌福晋。”
待到了屋中,只见靖雪躺在贵妃榻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顶上描金画彩的图案,在她手边的桌上摊着一张只绘了几笔的白纸,砚中的磨已经干枯,想是搁了有些光阴了。
“这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你不必自责。”靖雪点头,悄悄望着容远,惨白的面庞上闪现一丝红晕,神情间更有淡淡的欢乐,“你终究肯来见我了吗?”
这般想着,顾不得会否惹来康熙见怪,出言道:“皇上,这统统与徐太医无关,徐太医亦不想如此。”
容远缓慢地看了凌若一眼,抬头迎着康熙锋利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出贰心中的设法,“微臣此生早已下定决计毕生不娶!”
在获得康熙应允后,她与容远一道随小寺人往靖雪所住的处所行去,因为靖雪尚未出嫁,以是与已晋为敬妃的生母章佳氏一道住在永寿宫。
“不怪他莫非还怪朕不成?”康熙一句话立时堵得凌若哑口无言,匹夫尚因怀璧而有罪,何况是哄动了公主之心,非论故意偶然,容远都难逃其责。也怪她,竟一时不察被康熙试了出来,再悔怨已是不及。
“太医,呵呵,好一个徐太医,真是好本领,竟然令朕的女儿痴迷到连性命都不要的境地!”康熙的嘲笑令凌若浑身一凉,靖雪是康熙的亲生女儿,哪怕犯再大的错,都会顾念着父女之情,但容远不一样,万一康熙将肝火宣泄到他头上,结果不堪假想。
“这便是你要与我说的话?”她问,这一刻笑容如花,泪却如断线了的珍珠不竭落下,如何也止不住。从一开端她就晓得这个男人不爱她,但是她如何也放不开,以是她不吝以性命相争,第一次违逆皇阿玛的意义,只但愿能够换回一次本身决定的权力,让她便能够去追随所爱之人的萍踪,一步一步,直到有朝一日他能够接管本身。
但是本来,本身所做的统统,在他眼中都是多余,都是不值一提……
容远垂首安闲道:“微臣不知何罪之有,请皇上明示!”
靖雪侧目悄悄地看着他,忽地一滴清泪落下,刚好滴在容远手背上,那种非常的炽热令容远的手不自发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