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年氏突然打断高福的话,随即深吸了几口气,抑下澎湃在胸口的后道:“究竟还缺多少银子。”这几日气候转凉,福沛染了风寒,咳嗽不止,她忙着照顾他,无瑕看及帐册与这几日的支用。
年氏眸光一瞥,将高福的难堪瞧在眼里,抚一抚脸淡淡道:“如何着,嫌我这礼太重了?得,你若情愿给王爷丢脸,就当我甚么话都没说,还按着本来的礼单送去。”
“银子如何了?”年氏嘲笑一声道:“别觉得我不晓得,各处庄子的收成可都连续上来了,另有王爷的俸银,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两三万两。撤除府中普通开支外,起码另有一万五千余两的节余,用来购置这些个东西绰绰不足。”她打理王府这么久,对王府的各项出入都心中稀有,晓得府中银子有多少节余,不然也不会指名加这三样礼。
凌若册嘉礼的日子定在弘历双满月的那一天,因同时有两件丧事,是以雍王府中少有的大摆筵席,皇室宗亲皆来相贺,凌若更在宗人府左宗正的见证下,正式册立为雍王府侧福晋,记名入宗册玉碟。
年氏将礼单放在桌上,戴着错银缠丝嵌红宝石护甲的手指在礼单上悄悄敲了几下后道:“如许罢,再加一套北海孔雀绿珍珠步摇、乌黑点珠流霞花盏与九柄齐套的三色玉快意。”
“滴答滴答”的铜漏声在高福耳边滑过,一下一下带走时候的陈迹,好久,他终究比及年氏强抑气愤的声音,“去掉那套三色玉快意,购置好后你亲身送到十七阿哥府,莫要出甚么岔子。”
只是,本日的她,不会再惊骇任何人,为了胤禛,为了弘历,她会尽力走好每一步,直至这人间无人敢再欺。
至于钮祜禄氏……她当日吃了那么大一个暗亏,想来也不肯等闲罢休,迟早要与那拉氏斗个你死我活。
高福考虑了一下,谨慎翼翼隧道:“能动用的约莫只要一万两摆布,实在……若不算那套三色玉快意倒也差未几了。”
高福暗松一口气,从速打了个千儿道:“福晋放心,主子必然经心极力办好此事。”
说到那拉氏,年氏眉心倏然一动,“含元居比来有甚么动静没?”
“现在不能,但是很快就行了,侧福晋――只要册嘉礼一过,钮祜禄氏就是名正言顺的侧福晋了,与我平起平坐。”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年氏已是咬牙切齿,冷意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