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年氏迷惑地问着,她与温如倾虽同处在冷宫中,却并未曾见过。
很快便到了年氏居住的屋子,还未进门便听得内里不竭传来狠恶的咳嗽声,凌若待要出来,被周明华劝止道:“娘娘先在这里等会儿,待微臣将门窗翻开,通一通风。”
凌若凝睇着年氏,点头道:“没有,皇上没有下旨杀你,我不过是来看看你罢了。”
凌若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方顺着年氏目光,望向外头的雪花,“我没想到你能想明白这些。”
“我晓得,是纳兰湄儿,可她已是八福晋,不能再与我们争甚么,以是我只是一味地与你争,与那些人争,却如何也没想到,皇后才是咬人最狠的那一个,我的两个孩子皆死在她手里!”说到最后一句,年氏死死攥紧了手,任由尖长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掐痕与剧痛。好久,她缓缓松开手,看着掌心的印子,脸孔狰狞隧道:“在那日拿刀行刺她的时候,我就已经推测会有本日的了局,摆布弘晟已经死了,我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与死没有别离。独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杀死她,没有杀死阿谁贱人!咳,咳咳!”
年氏捂嘴咳了几声,讽刺隧道:“呵,是皇上没有想杀我,还是他底子忘了我这小我?”
凌若点头,淡然道:“我奉旨来正法一小我。”
杨海承诺一声,待要去关,年氏已经道:“不必了,开着吧,我不晓得今后本身另有没有机遇再看到如许的雪景。”这般说着,她忽地笑了起来,固然瘦得皮包骨头,神采也极差,但五官表面尚在,笑起来时仍然令人面前一亮。
望着年氏白如飞雪的脸庞,凌若内心莫名浮上一丝怜悯,“有大臣再次弹劾年羹尧,皇上已将年羹尧从西藏调回京,如本年家之人已被关入刑部大刑,等待发落。”
在提到这个“杀”字时,她显得很安静,并没有甚么不甘或许惊骇。
凌若不知该说甚么好,只是悄悄地听着,年氏絮絮地说着本身在冷宫里的事,想来好久没有人听她说话了,以是固然咳得很短长,她还是不断地讲着。
沉默半晌后,凌若起家道:“我该走了。”
凌若没想到她在如许的环境下尚能笑出来,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年氏似感遭到她的设法,抬起眼道:“很奇特,连我本身都没想到竟然能够笑起来,就像我没想到能与你如许平心静气的说话。钮祜禄凌若,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不喜好你,以是我到处争对你,到处打压你,二十几年来,从没有放弃过,可终究你还是成为了熹妃,成为了皇上最在乎的那小我,而我则将本身送进了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