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唇角一勾,懒洋洋的从软榻上坐直身子,手肘放在膝盖上,如有所思的撑着下巴,吐出的声音毫无温度,眼底更是一片阴霾:“韩大人还真是健忘啊,十年前,但是韩大人亲身将鄙人送出南唐的。”
潘佑一向跟在韩熙载的马车后,此时见韩熙载神采乌青的从马车高低来,心中不由得一紧,谨慎翼翼的上前,躬身道:“韩大人。”
韩熙载面色一僵,刚想开口扣问萧染的目标安在,内里却俄然响起了一道恭敬的声音:“大人,到府了。”
“不成!中间应当明白,朝臣任命乃是陛下才气决策的事情,老夫没有这个本领。”韩熙载毫不踌躇的回绝了萧染的要求。
“韩大人谈笑了,韩大人与先皇的老臣干系都不错,如果您去劝说,那些老臣不会不给您面子的......毕竟,这件事,韩大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对吗?”萧染缓缓的闭上了双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软塌边的扶手,神态怡然,面庞暖和。
“鬼狱浮生??你.......现在是鬼狱的人?”韩熙载的声音里难掩怜惜和震惊。
“不知中间......想如何?”韩熙载紧抿着薄唇,直勾勾的盯着萧染。
“中间是?”韩熙载谨慎翼翼的摸索着萧染的态度。
但是韩熙载却晓得,萧染并不是暖和之人,那双若隐若现的红眸透出无尽的诡异与可怖之感,仿佛他一不谨慎就会失控杀死本身。
“好啊好啊!恰好我饿了!”楚言歌笑嘻嘻的看着楚渊,想必也是怕他非难。
看着韩熙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萧染忽地感觉有些好笑,几代朝臣,胆量竟然这么小?或者说,应当没有人不怕死的吧......
“行了,本座没空听你忏悔,本座只是念在昔日恩典的份上来告诉你一声,如果那些老臣不肯让位,那就别怪本座,部下无情了.........”萧染唇角勾起一抹邪意。
“说来,本座能有现在的成绩,还是拜韩大人所赐呢。”当初若不是韩熙载将他扔在吴越之地,他如何会被人发卖到鬼狱做了杀手?
萧染将他的行动尽收眼底,嗤笑道:“韩大人能够好好考虑,本座就不叨扰贵府了。”话音落下,韩熙载只觉面前一道黑影闪过,那软塌之上早已没了萧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