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坐一站,谁也沒有率先开口,氛围略显沉重。
莫筱苒机器的扯着嘴角,咧开的弧度尤其光辉,茭白的牙齿,闪动着红色的光晕,可眼角的泪珠却始终沒有停过,笑比哭还要丢脸。
清风始终挂着笑,从营帐外走了进來,朝着上首的莫筱苒和白青洛咚地跪下,随浪当即捧着托盘,将四倍薄酒奉到他面前。
莫筱苒紧紧扯着胸口的衣衫,脸上已是一片惨白,痛苦的看着清风走到棺材旁,看着他迟缓的抚摩着怀中女子的容颜,嘴唇不住的颤抖着,两行清泪蓦地落下。
她屏住呼吸,不成置信的看着随浪,似是要从他的神采中看出甚么來,“你是说……”
“祝你二人百年好合,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白青洛敛去眸中的庞大,沉声开口,烈酒入喉,如同刀子般,割着喉管。
眼眶红了一圈,可她沒掉一滴眼泪,明天是小竹的大喜之日,她不能哭,决不能哭!
礼乐声愈发大了起來,似要直冲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疼,莫筱苒挺直了背脊,只见挑开的帐帘外,清风一袭火红色的新郎号衣,脸上挂着不知是喜还是悲拗的笑,怀中抱着悄悄甜睡的小竹,迟缓走來,二人皆是一身红色打扮,小竹紧闭的眼眸始终未曾展开,如同木偶般,靠在清风怀中,惨白的面庞略施粉黛,看上去倒是添了几分活力。
虎帐内,到处可见喜庆的红,无边无边的红色仿佛火焰般燃烧着,明显是最为素净,最为喜庆的色彩,可不知为何,却模糊透着丝丝沉重与苦楚。
逐月不忍的闭上眼,哽咽道:“送……”剩下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八尺男儿,这一刻,他为着本身的兄弟痛着。
颀长的睫毛悄悄葵扇着,莫筱苒扬起一抹残暴的笑,笑得眉眼弯弯,大步迈进营帐,端坐着的将军纷繁起家施礼,“拜见青王,拜见皇后娘娘。”
比及世人落座后,随浪与逐月别离立于两侧,朗声道:“请新人入场。”
莫筱苒一句话也沒说,只是利落的将烈酒喝光。
随后,白青洛蓦地将酒盏咔嚓一声摔落到地上,燎泡起家,冰冷的视野挨个扫过在场的诸位将军,所到之处,仿佛有一股暖流劈面袭來,让人不寒而栗。
莫筱苒的心抽抽的痛着,她用力握紧身下椅子的扶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白青洛担忧的扫了她一眼,心底一声感喟。
莫筱苒紧紧握停止中的酒盏,手臂不住的颤抖着,清酒在酒盏中微微荡开一层层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