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个凡人,他是好是坏,都很难真正入靳尧的眼。不说喜好,讨厌也难。
他还是厚着脸皮把拉着靳尧穿过了锦帘纱帐,去了里屋。
靳尧抬了抬眉。
靳尧没有扭捏地坐在了床上,将衣物拉下,暴露肩头和后背。
朝辞昂首,睁着一双眸色透亮的桃花眼,道:“如何了?我弄疼阿尧了吗?”
这如果换在其他世家, 长辈估计能把这不孝子腿给打折,在让他断着腿去祠堂跪个三天三夜。但是在朝家, 父兄俩宠了季子幼弟这么多年,也不希冀朝辞能有甚么出息, 终究还是承诺了。
左肩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浓厚的药草味在此人身上不见得难闻,反倒与他身上的冷香胶葛,清冷中带着微苦,惹人沉迷。
他转头瞥了在谨慎给他上药的朝辞一眼。
这小子真不愧是凡界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连抨击都只能说要经验,怕是长到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且非论男妻有多么荒唐, 就说那男人,问他何许人,他却称除了本身叫靳尧外, 其他甚么都想不起来了。虽说大夫诊断后说他遭太重击, 患上离魂失忆之症也不无能够, 但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如何能成为他们朝家的嫡妻?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哪有甚么旁人,这肩部的刀痕是他本身砍的。
语气谨慎翼翼的,又带着他本身没有发觉的软糯。
靳尧感觉有些好笑,但也并不在乎。
他说得愤激,但手上上药的行动却非常轻柔。靳尧只感觉背部的伤处一阵阵清冷,疼痛也被减缓了很多。
靳尧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氅,似有似无的哼笑了声。
朝辞谨慎的将纱布拆下,中间碰到男人的皮肤时,又感觉指尖发痒。
此处采光也极佳,本日也唯有大风, 此时窗子大开,敞亮微橙的阳光洒了满室,将室内精美奢糜的程设照得一览无遗。
纱布被拆下后,那道狰狞的伤疤再次呈现在朝辞的面前。它几近贯穿了全部背部,非常骇人。固然现在颠末数日的涵养已经结痂,但仍显狰狞可怖,几日前那血肉恍惚深可见骨的模样又呈现在朝辞脑中。
约莫是讽刺朝辞这厮不要脸,怕是又想借着上药来揩油。
朝辞没有在乎靳尧的冷酷,而是又说道:“阿尧你莫在此处吹风了,去里屋我来给你上药好不好?”
朝辞拿起了药膏和纱布,涨红着脸对靳尧说:“阿尧你快些坐下吧,大夫说你这上药可迟误不得。”
“并无。”靳尧垂眸,转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