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采光也极佳,本日也唯有大风, 此时窗子大开,敞亮微橙的阳光洒了满室,将室内精美奢糜的程设照得一览无遗。
朝辞走过院子的前庭,推开门,清雅的兰香劈面而来。因大夫说靳尧体弱, 室内不得过于潮湿阴冷, 以是其间未燃熏香,只是摆上了很多贵重希奇的兰花。
这不过是个凡人,他是好是坏,都很难真正入靳尧的眼。不说喜好,讨厌也难。
想到这,他又想起近百年来模糊有松动的妖魔境封印,俄然有些不耐。
靳尧感觉有些好笑,但也并不在乎。
朝辞又是讪讪,又是被那声若冷泉般的降落嗓音弄得心尖发痒。
这小子见天脸红,想必还是晓得耻辱,却也没见他哪次揩油手软过。
且非论男妻有多么荒唐, 就说那男人,问他何许人,他却称除了本身叫靳尧外, 其他甚么都想不起来了。虽说大夫诊断后说他遭太重击, 患上离魂失忆之症也不无能够, 但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如何能成为他们朝家的嫡妻?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
靳尧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氅,似有似无的哼笑了声。
纱布被拆下后,那道狰狞的伤疤再次呈现在朝辞的面前。它几近贯穿了全部背部,非常骇人。固然现在颠末数日的涵养已经结痂,但仍显狰狞可怖,几日前那血肉恍惚深可见骨的模样又呈现在朝辞脑中。
流利有力的肌肉在他的背部起伏,白如玉石,轻触微凉。
他说得愤激,但手上上药的行动却非常轻柔。靳尧只感觉背部的伤处一阵阵清冷,疼痛也被减缓了很多。
朝辞拿起了药膏和纱布,涨红着脸对靳尧说:“阿尧你快些坐下吧,大夫说你这上药可迟误不得。”
左肩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浓厚的药草味在此人身上不见得难闻,反倒与他身上的冷香胶葛,清冷中带着微苦,惹人沉迷。
但朝辞磨他老爹和大哥但是有一手了, 几天下来又是一哭二闹三吊颈又是绝食,终究把老爹和大哥弄心软了。
再者那男人虽长得一副惊世之貌, 但身材却孱羸不堪。大夫说此人天赋不敷,若不能好生养着也就没几天活头了。就算邃密扶养,也是一辈子体弱多病……就这还想当他们小辞的妻?
得早些结束这无甚所谓的情劫,快些回到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