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成忍,姚国泰勃然大怒,不管不顾与黄性震大吵了一顿,本来紧抱大腿的亲信探事都站在中间张望,不敢发置一词。
后院用青瓦白墙隔开十二座高雅小院,别离冠以牡丹、菊花、芙蓉等诸多花名,花木扶疏雕栏环绕仿佛少女闺阁,供第一流的红牌女人居住,平凡人物不得进入,专门用于交结官员权贵,被漳州嫖客戏名十二名花。
见绿衫少女狸猫般碎步走进,吴艳艳松了口气顺势停止弹奏,凤眼斜挑冒充嗔道:“小翠,我正弹长相思给姚大人解闷,你跑出去干甚么,好生不见机。”
顺手把元宝形状的精美花篮放在红木桌上,取出四只洗得干清干净的拳大水蜜桃摆进玉盘,白里透红,鲜嫩敬爱,满室都能闻到扑鼻芳香。
黄性震乘胜追击,借口人事调剂,对姚国泰的亲信探事或拉拢或摈除,没几日就把姚国泰苦心多年运营的权势一扫而空,除黄三等少数亲信探事暗中与姚国泰保持联络外,堂堂都事竟然成了无兵无卒的光杆司令。
每座高雅小院按照花名别离莳植奇花异草,佐以修竹流水,石亭曲廊,院表里举目皆是风景,到处巧夺天工移步换景,恍若瑶池琼楼美不堪收。
听吴艳艳说得入耳,句句点中本身心窍,姚国泰面色阴沉如同锅底,恨不得立时把黄性震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方才消却胸中窝囊憋闷。
姚启圣正在召见副将黄朝用,听他禀报台湾和谈及遇刺诸多事件,没工夫访问不争气堂侄,叮咛守门侍卫把他赶出总督行辕。
姚国泰惊怒之余再次前去总督行辕求见,这回姚启圣倒是访问,不等姚国泰诉说委曲,疾言厉色怒斥一顿,说不是看在归天多年的堂叔份上,就要赶姚国泰回家啃泥土。
围观探事见状一拥而上“劝架”,七手八脚把姚国泰推拉到内里,内里很有几名昔日的亲信探事,风头转向立时拉起了偏架。
靠墙的雕花红木矮榻侧躺驰名矮胖男人,懒洋洋似听非听,端倪间有些萧索,双目闪动不知想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