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说话之时，玄明道长一向在屈指掐算，这会儿听得慕千雪言语，顿首一礼，道：“敢问贵妃娘娘，您与昭容此来，但是为了皇后娘娘？”
“是。”门外那道身影又弯了几分，恭敬隧道：“二位娘娘求见陛下。”
大殿内的氛围就如一块拉到极致的布匹，只需稍稍再加一丝劲，就会从中扯破，不复完整。
东方溯一怔，游移道：“赵昭容？”慕千雪过来还算普通，但是赵平清……她还在做月中，过来做甚么？
“如何了？”东方溯眉心涌动着一丝不加粉饰的讨厌，接二连三的事情，令他对沈惜君的耐烦到了极限。
玄明道长谛视于她，幽幽道：“这么说来，贫道猜对了？”
东方溯思忖半晌，道：“让她们出去。”
东方溯将目光转向慕千雪，明显等她的答复，后者踌躇半晌，点头道：“是，臣妾与昭容为皇后而来。”
“无量天尊。”他喧了一声道号，垂目道：“天下承平之时，道家自是避世隐居；可如果妖孽鼓起，祸乱天下，道家后辈便有任务出世斩妖除魔，济世救民。”
慕千雪淡淡一笑，一语双关隧道：“道家崇尚天然，平静有为，无所不容，怎得道长如何固执对错，对如何，错又如何？道家避世，道长却频频感染尘凡俗事，不怕坏了本身的修为与因果吗？”
“你觉得……”东方溯幽幽笑着，下一刻，刹时有晴转阴，乃至近乎狰狞，狠狠一脚踹在孙兴身上，“你算甚么东西，竟要朕以你的话为准？！”
慕千雪睨了一眼随她一道过来的小元子，后者会心肠呈上册子，东方溯并不接过，只道：“这是甚么？”
“喳。”跟着这声承诺，朱红高大的殿门缓缓翻开，果见慕千雪与赵平清立于汉白玉阶之上，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肋骨传来的剧痛令孙兴盗汗直冒，忍痛重新跪好，“主子不敢，只是……”
殿内氛围再次变得针锋相对，只是这一回，哑口无言的人变成了玄明道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偏又深思话来辩驳。
东方溯见氛围有些难堪，转过话题道：“道长如何晓得贵妃此来，是为皇后？”
在她们欠身施礼后，东方溯盯着低眉立于慕千雪以后的赵平清，“你不在含章殿坐月，来这里做甚么？”
见他执意不肯摒退玄明道长，慕千雪只得道：“臣妾克日一向在清查安眠香一事，现在终究有了端倪，特来奏禀陛下。”
慕千雪蹙一蹙精美的长眉，扬唇道：“恕本宫不能认同道长的话，陛下即位以后，推行仁政，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何来‘妖孽鼓起’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