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皱了皱眉,游移了半晌,虽艰巨却还是点了头,“是。”
“反噬之力如此之大……真叫吾始料不及……”颜钧喃喃自语道。
侍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郎君?郎君?”连唤了几声,床上的人都抖如筛糠,无所回应。
侍从悄悄感喟一声,兀自小声咕哝道,“早知反噬如此短长,又何必做阵害人呢?”
刘盼卿小小年纪,他的话却通俗的让她都听不懂了。
“你内心不安吗?”刘盼卿走到门口,俄然笑着回过甚来,问她道。
“我的仇,已经报了!”刘盼卿跪在地上,把掉落在地的木牌一个一个都捡了起来,谨慎翼翼的抱在怀里,“我的家人已经看到了,看到你承认罪过,看到你伏法我刀下。”
颜钧捂着胸口,望着帐顶,眸中仿佛并无焦距,“你到是短长了……竟能破了我的阵,还化解了怨气……我真是小瞧你了……”
院子里有很多侍卫,另有未分开的学徒,但没有人说话,满院只要干柴燃烧的声音。
木兰闭着眼,身子站的很直,架在她肩头的刀披发着寒气。
陆锦棠点头,当即叫人生火。
“都在这儿了!”紫阳道长气喘吁吁的从外头返来,手上还拿着很多张黄纸朱砂写成的符箓。
刘盼卿低头站着,神情庄严。
木兰愣了愣,“那你还不脱手?”
“我这么做,天然有我的来由!滚出去!”颜钧低喝一声。
“你懂甚么?!”颜钧俄然瞪眼,碧色的眼眸配着鲜红的血丝,神情仿佛厉鬼普通,把侍从吓到手中茶碗脱手而出,啪的掉在地上,哗啦一声响,瓷片碎了一地。
刘盼卿哼了一声,“你伏法,是你的事!那是你获咎的报应。我要不要脱手杀你,乃是我的事。我放过本身了,不想让本身将来变得和你现在一样痛苦。”
但她脸上的神采倒是澹泊的,宁静的,仿佛已经看到了此岸。
干柴堆叠,火烧起来,收回哔哔啵啵的声响。
侍从见他面色衰颓衰弱,仓猝将他再抱到床上。
他牙关紧咬,却仍旧忍不住低吼出声。
连一旁侍从听的都盗汗涔涔,却手足无措,不知能为他做甚么。
侍从吓得面无色彩,跪地上前。
乔木白着一张脸,面如死灰的看着他,仿佛他出来了,就是木兰已经死了。
刘盼卿俄然收回了他的刀,咣的一声把刀扔在地上。
把门口服侍的侍从吓了一跳,“郎君!郎君这是如何了?”
侍从连碎瓷片都没顾上扫,便慌镇静张的退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