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道长道:“还是从城门出去稳妥,前车之鉴,决不成做浪里白条第二,要真出了差子,干脆打将出去,总比死于乱箭滚木礌石之下好很多。”
三哥沉下心,详确打量起名蟀堂店铺来:见店铺是两层楼房,有三个门面大小,楼上花窗关着,门楣吊颈挂着一块庞大的黑漆金字招牌,上书三个大字“名蟀堂”,字体为瘦金体,铁划银钩,端的龙飞凤舞,神采飞扬,看来,出自名家手笔无疑。
还真有两人,怯懦怕事,悄悄群情后,要求退出观斗,洋哥哥将两人带离斗室,复又关上门,回到桌边。
李得胜对看押大块头的捕快,手一摆,道:“放手。”
一杯道长道:“有,油烛桥旁司马渡巷七十三号。”
三哥道:“不可,最多两天。”
“你就不能多等一天?”
只见蟹壳青斗到走投无路之际,腿脚已上了盆壁,腿脚上的爪子,紧抓壁上,头顶头,牙夹牙,拧头撕咬,白头翁大喜,斗得鼓起,也纵上了盆壁,两只虫儿,一上一下,在壁上夹咬,现在蟹壳青在上方,白头翁鄙人方,居高临下,天然占尽上风,夹咬一阵后,白头翁发觉占不了便宜,便向盆下撤了一步,蟹壳青见苗头不对,不能让他撤走,便一改撕咬风格,赤焰牙用力一夹,紧钳对方乌龙牙,死不松口,一时,白头翁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挂在壁上,进退无门,便发了个狠,乌龙牙用力今后一撬,就在白头翁发力猛撬之际,蟹壳青双腿在壁上一纵,全部虫身一个前滚翻,肚皮朝天,向前飞纵,因为双牙紧钳,两力相合,白头翁也肚皮朝天,来了一个后滚翻,两只虫儿,交牙钳咬,肚皮朝天,腾空而起,又重重坠落盆底,却还是你死我活,互不松牙,朝天蹬着腿脚,翻滚挣扎,不死不休,一会儿,终究翻过身来,顶头咬斗,你进我退,不死不休,厮杀得非常邪乎。
大块头道:“俺的蛐蛐儿,个儿比哥大,按说应称重量再比的,赢了哥也不但彩,黑炭哥,你还是换个大的来比吧。”
洋哥哥站在一旁,嘴唇上早含着根蛐蛐草儿,那草儿茎干笔挺,一头的草须,批得绵长疏松,是根好草,手一扬,取下草儿,递给大块头。
李得胜眼睛一瞪,道:“三天前,柳三哥从小车桥逃狱的事传闻了吧?”
翌日凌晨,俩人分头去找出城的门路。
大块头道:“恐水土不平,还是在小弟的盆里比吧。”
见三哥顾摆布而言他,一杯道长哈哈一笑,也就不再诘问了,遁词人困,要去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