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铁头蓝背蟹壳青[第5页/共18页]

开初,蟹壳青的触须成扇状向前扫探,双眼直视火线,并未发觉凶恶临头,白头翁却非常刁猾,触须直竖,乃至往身后倒竖,竭尽尽力,不让触须触碰到对方身上,免得对方惊觉,直到白头翁逼近,蟹壳青的触须才扫着了白头翁的触须,突然发觉,大事不好,立马腿脚一纵,旁撤一步,疾回身躯,扎稳马步,双翅怒震,瞿瞿鸣叫,伸开一付赤焰牙,呈八字状,迎了上去,蟹壳青身躯不大,牙却大,牙色老辣,牙背健壮,牙口锋利,端的一付拖地好牙,不过,毕竟白头翁偷袭在先,蟹壳青晚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白头翁此时也开叫了,声音沙哑,瞿瞿逼人,抢先扑咬,占尽先机,加上体量又大,一时候,咬得蟹壳青连连后退,只要抵挡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白头翁左咬一口,进一步,右咬一口,进一步,步步起酒劲,不依不饶,稳扎稳打,蟹壳青有点疲于对付,几次后退,退到盆边,已到无路可退之际。

突地,两只蛐蛐儿牙口紧钳,不遑稍息,齐地从乌砂盆里一蹦,身在空中,方才松了牙口,一个翻身,纵落八仙桌上。

只见乌砂盆里,白头翁躺在盆底边上,左边的两只脚,一条腿全掉了,脖梗咬开了个开子,排泄黄色黏液来,头差一点从躯体分离,乌龙牙半开半合,一动不动,已断气身亡,铁头蓝背蟹壳青,嘴里啃着白头翁的大腿,见盆口亮光,觉得又要斗了,便停了啃咬,起翅鸣叫,触须飞扬,叫声宏亮,模糊作金属声。

那会是谁呢?

大块头道:“五千两?谁会随身带五千两银子呀,那不招祸嘛,这可咋整?”

斗蟋蟀此风由来已久,而尤其苏杭俗间所好,其斗状奇出怪样,结局常常出人意表,也难怪为世代流俗所好,可惜后代演变成赌局,则为世人诟病。

三哥笑道:“看来,道长在回避仇家。”

大块头搔搔头,难堪笑道:“不美意义,俺惯了,不做手痒,俺做草手吧,黑炭哥?”

黑炭对赌场的操控非常老练,却又显得气定神闲。他对大块头道:“叨教贵姓大名?”

三哥道:“谨慎能捕千秋蝉,谨慎驶得万年船。”

柳三哥道:“哎,妻儿藏身南京,此乃水道总舵地点之地,耳目遍及城内城外,稍有不慎,性命交关,每念及此,端的是愁肠百结,难以自遣。”

大块头道:“俺晓得,凡好此道的人,哪个不知,那个不晓!不过俺这只蛐蛐儿,牙口毒,一双拖地乌龙牙,可短长啦,有人说是蛇蛐蛐儿,一个月来,打遍宁津无敌手,猜想到了杭州也能称王称霸,今儿,就是冲着他的名声来的,来就不怕了,怕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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