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的眉毛微微一挑:“甚么意义?”
宝鋆是笑谑惯了的,了空不觉得忤,含笑说道:“宝大人愈来愈滑稽了——王爷现在水泉院,小僧带路,宝大人请跟我来吧。”
“这,莫非有甚么……天意?”
宝鋆哈哈一笑,说道:“水泉洗墨田——六爷,你过的可真是神仙日子!”
恭王沉默。
恭王昂首,淡淡一笑:“你来啦?”
“这可真是奇了,”宝鋆皱着眉头,“倭艮峰扳起脸来,经验我们那位小爷,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之前,从没传闻过我们那位——唉,没传闻过,皇上驳过他倭徒弟的嘴呀?那天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儿,倭艮峰返来入直的第一天,师弟二人就开吵?我们那位小爷,到底吃错了甚么药?”
“……”
“谁呀?”
恭王看了宝鋆一眼,终究开口了:“你是说——”
“‘下药’一事,过了好几个月,天然无可究诘,不过,皇上和徒弟吵架,宫里、宫外,都传开了,‘上头’可不能不问!”
顿了顿,“六爷,你瞧瞧人家这张脸皮,瞪着眼睛说瞎话,色彩不稍变!再瞧瞧人家这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活了!”
脚边的地上,摆着一个木盆,内里是一方端砚。
从倭仁的灵堂出来,宝鋆回府除了素服,换回常服,即叮咛套车,出西直门,轻车快马,直奔西郊的香山。
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那——现场的人们,有甚么……反应吗?”
宝鋆自上悬高宗御笔“静宜园”的牌匾的东宫门入园,一起来到了碧云寺。
“你是说……朝内北小街?”
“六爷,你不会还不晓得,倭艮峰是如何走的吧?”
“寺人?”宝鋆说道,“天然是在廊下服侍的,但是,屋子里产生了甚么,个个都说听不清楚——大家都一口咬实了,头都磕出血来了,还是这句话!”
“啊?!”
了空极乖觉的,人带到了,便合十一礼,退出了院门。
“……略有耳闻,未知打量,传闻是——又……摔了一跤?”
恭王没理睬他的怪话,放下小木桶。直起家子,说道:“倭艮峰的身后事——了了?”
不错,关卓凡此举,确切有“违制”的怀疑,但是,又如何?莫非,还能有哪个不开眼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拿这个参他一本不成?那不成了……千夫所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