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明白了吧?——就是这么回事!”
“屁!甚么‘小宗’、‘大宗’?不都是从人嘴巴里说出来的?今儿说人话,明儿说大话,很希奇吗?人家长大了,亲政了,掌权了,照顾回本身的本支,你有体例?前明的朝臣,那么横,到底还是拗不过做天子的,本朝……哼!”
如果“交议”,就是说,“上头”以为,这份折子是有会商的代价的,既然“是有会商的代价”,那么,大多数环境下,“交议”就代表了“上头”的如许一种偏向性:折子里的观点一定都对,提出的计划也一定都可行,但是,“不无可取之处”。
“哎,你说,仁、宣一系,既然选不出嗣天子来了,真的就不能往仁、宣一系以外去找人了吗?”
“对。对,对!我们芸格格,将来如果做了‘女军机’、‘女丞相’,那但是风趣的紧!女天子甚么的不关咱的事儿,可如果芸格格做了‘女军机’、‘女丞相’,我安老七两只脚都要举起来同意!到时候,我就是削尖了脑袋,倾了家,荡了产,也要往军机处里钻。做个苏拉,当个‘大茶壶’,都是好的!哈哈哈!”
……
……
“女人做天子?世道要变喽!”
顾命八大臣随即“搁车”,瘫痪中枢,封闭宫禁,究竟上囚禁了两宫皇太后,掀起了绝大的风波。
“嗯,就是说,这份家业,与其叫‘外人’拿了去,还不如叫自家的女儿秉承呢!——自家的女儿做了天子,我们还是雷打不动的‘近支’啊!”
大多数人的反应,和万青藜是近似的:“宝或人再如何舌绽莲花,再如何天花乱坠,讲的也是西欧的事儿啊,华夷有别,中外异途,我们中国,自古以来,甚么时候有女子‘继宗’的事理啊?”
何况,荣安公主是甚么人?那是母后皇太后的爱女、轩亲王的福晋!“上头”会没事谋事,自个儿抽自个儿的嘴巴么?
大伙儿一边儿口沫横飞的群情,一边儿盯着紫禁城的动静,看看“上头”拿宝廷的这份折子如何办?是“交议”呢?“留中”呢?还是“采纳”——乃至“痛驳”?
这个事理,放到宝廷的折子上,也是一样的。有人就以为,宝廷之议,荒诞绝伦,“上头”绝对不该该“留中”,不但要“采纳”,还要“痛驳”。
宝廷“为文宗显天子血嗣未绝仰祈睿鉴事”一折的详细内容,从常宁、昌祺、荣祥三个“黄带子”的口中、笔下,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紫禁城里,还没有传出来甚么进一步的动静,外头满天下已经是沸反盈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