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慈安皱了皱眉，“我们的嗣天子，到底该如何称呼他的亲生爹娘啊？——这个，你们可没有跟我说过啊？”
“另有一层，”关卓凡说道，“也要禀明母后皇太后的。臣的身份、处境，目下……呃，比较难堪，王大臣集会，臣不宜主持，请另简亲贵重臣主持集会。”
“起来，起来！”慈安想挤出笑容来，却没有胜利，“我……一个女人家。说的都是女人的话，你们……别见怪。”
就是说，荣安公主和关卓凡之间，有君臣和伉俪两重干系，君臣干系在伉俪干系之上，以是，关卓凡底子就没有“避嫌”的资格。
下边儿的军机大臣，包含关卓凡在内，身子齐齐往下一矮。
微微一顿，“官方也该是这个模样吧？”
“……是！”
顿了一顿，说道：“前明的这个‘大礼议’，叫世宗天子认孝宗天子做‘皇考’，没有甚么不对。过继了嘛！但是，叫世宗天子不认本身的亲生爹娘——管本身的亲爹叫做叔父，管本身的亲娘叫做叔母。这不对呀！这，这，这——”
就是说，不能披麻带孝。
“仇敌”二字，压得雄师机们的头，又低了一低。
顿了一顿，“现在，实在我还是不晓得拿这份折子如何办好的，不过，不能再搁在我这儿了！”
慈安再用手帕子，拭了拭眼睛，说道：“我是说，若真叫文宗天子爷俩儿绝了嗣，在‘下边儿’，连口吃的都没有，将来，我‘下去’了，那里另有脸见他们爷俩儿？到时候。是不是，得……拿块手帕子，蒙住了脸？”
嗣天子“承嗣”，悖逆人伦；不“承嗣”，帝系偏坠，统绪混乱，乃至，致文宗显天子父子于“绝嗣”的难堪地步——归正，只如果立小宗，如何着都是不对！
有民气中就想：防患已然？如何个“防患已然”法呢？
“那位世宗天子，”慈安持续说道，“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莫非心肠就那么狠？他莫非就不想落一个‘仁君’的名声？唉，老是火遮了眼，发作起来，不顾统统了！”
“倘使真那么着，不说甚么‘帝系’、甚么‘统绪’了，单说打文宗天子这儿，就绝了嗣了！大行天子就更不必说了！我……唉！”
关卓凡再次站了起来。
雄师机们赶紧齐声表示：“臣等不敢！”
“你考虑的殷勤，”慈安说道，“好，就这么办吧。”
慈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定吧！不过，也不好拖得太久了，就……3、五天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