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安埋头神,说道:“但是,六爷,我晓得,你是不同意立女帝的……”
文祥一滞,上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不错——荣安是‘有人’之生母,不是生父。”
文祥沉默。
这个忧愁,能和恭王说吗?
荣安公主在位,不会呈现这个题目,但是,到了她的后代继位,会不会有一天,不要爱新觉罗这个姓氏了,改宗本生父,改宗“关”——“瓜尔佳”呢?
但是,还是那句话,“时也,势也”——谁晓得,数十年后,是甚么时势?
文祥镇静起来,不自禁的双手交握,搓了一搓。
说到这儿,上面没法说话,打住了。
那一次觐见,文祥是“独对”,并无第三人在场,母后皇太后这句“你就是爱新觉罗家的最好的朋友”,是如何传到恭王这儿来的?
“你别曲解,”恭王说道,“我不是说……你不姓爱新觉罗,就不为爱新觉罗筹算——恰刚好相反,你正恰是为爱新觉罗筹算,才——嗐,荣安也是姓爱新觉罗的嘛!我的意义是……”
若和恭王都说不了,还能和谁说?
微微一顿,“不啻昭告天下:当初,我实在并没有资格,秉承生母的大位!”
微微一顿,“说不定,还能更好点儿呢。”
确切如此。
微微一顿,“那真是……本身个儿把本身个儿……连根拔起了!”
文祥心中,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