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沉吟了一下，说道：“不错！”
“琢如，星叔，”文祥说道，“你们说的都对，但是――”
你们说的都对――方才，您仿佛也这么说过一句？
*(未完待续。)
顿了一顿，“林文忠说过，‘苟利国度存亡已，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两句话，王爷素以之自况，文祥既跟随王爷，林文忠这十四个字，亦置之座右，不敢或忘！这一层，诸条约莫不会疑我！”
压力山大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究说话了：“王爷，琢如、星叔、筠仙，你们说的都对――”
说到这儿，打住了话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曹、许、郭三人，也一齐点头称是。
“就是这个理儿！”曹毓瑛说道，“以是，博公，你固然放心――裁撤神机营，进而黜其‘出旗’，八旗当中，说不定，会有一大堆人，幸灾乐祸，鼓掌喝采呢！”
文祥一片茫然。
曹、许、郭三人，都暴露了难以粉饰的绝望，关卓凡固然面色如常，但细心的人，还是能够看出，轩亲王眉毛微微一挑，眼中波光，一闪而过。
“琢如说的不错！”许庚身说道，“这些景象，我亦有所闻，很多人都说，如果神机营有轩军一半的本领，其他京营都不会不平气，但是――”
微微一顿，“事已至此，我们已是‘宛在水中心’，是迎难而进，终究达到此岸，还是畏难而返，乃至前功尽弃，诸公――”
文祥不说话了。
“博川你想啊，”关卓凡说道，“神机营这班大爷，吃喝嫖赌的惯了，顾头不顾腚，一‘出旗’就派银子，说不定左手接了银子，一回身，右手就送进了妓窦烟馆赌场，接下来的日子，就得喝西北风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害了他们吗？”
顿了一顿，“别的，就算八旗以内，博公也不必担忧，会有多少报酬神机营不平――”
顿了一顿，长长的叹了口气，“但是，这个口儿，开的太深、太痛了！”
“我插一句，”关卓凡淡淡一笑，“神机营是开罪‘出旗’，和外省驻防八旗买断旗龄的景象，毕竟分歧，所谓‘仿买断旗龄之例’，只能‘仿’，不能‘照’，比方，这三百两银子的安家费，不能一‘出旗’就给。”
曹毓瑛、许庚身齐声说道：“筠公说的好！”
“是啊！”许庚身说道，“说的俗点儿，‘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微微一顿，“在京旗人，方才好倒转了过来，他们风俗深重，生存也没有那么艰巨，同宗室、勋贵之间，更是枝连蔓牵。八旗鼎新，改到他们头上，便有无从措手之苦。我记得，言及于此之时，你曾经喟然长叹，说了这么一句话，‘打着不走，赶着发展，真恰是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