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是!”关卓凡说道,“天子是天子,是‘乾坤’,是方是圆,那是乾坤本身的事儿,是天赋的事儿,不干‘端方’的事儿——‘端方’,是后天报酬之物,只能施之于人臣,如何能够施之于天子呢?”
关卓凡毫不踌躇的说道:“天然是姓爱新觉罗!”
“臣子中间,或者……官方,如有这么一种景象——”
“接着,转向我,‘轩亲王,如何样啊?’”
“这和‘人臣不成拟于君上’、‘乾坤周遭,非端方之功’,是一个事理。”
“啊……”
乾坤周遭,非端方之功——关卓凡以此为荣安继统承嗣辩白,不过,需求的时候,这个说头,我亦可收为己用啊!
“第二,亦不得倒转了过来,以人臣的端方,施之于君上!如是,就不但仅是‘僭越’了,而是‘悖逆’了!”
“太后是不是这个意义?——如果这一家子,上人过了身,出了阁的女儿,返来要分炊产,如之何如?人家约莫理直气壮的——今上但是女人!偌大江山都能够由女人来坐!别说一份儿半份儿产业了!”
“唉!”慈禧叹道,“这又是何必?你这不是……有些闹意气了吗?老七的脾气,你也不是不晓得,一急起来,就不会好好儿的说话,你何必……跟他普通见地呢?”
“从本日起——不,从立即起,我自请开去统统差使,退归藩邸。”
唉!
关卓凡蹙起了眉,微微的嘟着嘴,眯着眼睛,将奕譞的神态,摹拟的惟妙惟肖。
“终究轮到我说话了,”关卓凡非常安静的说道,“我说,我的身份、处境,目下实在是比较难堪的,我曾经向母后皇太后奏明,王大臣集会,我不宜主持,请另简亲贵重臣主持其事。”
“啊……‘东边儿’……去你家了?”
“东边儿”竟然能搬出这么一套大事理?
如果没有穆宗崩逝以及以后的一系列变乱,如果他还是十个月前的阿谁他,现在听到这个动静,是多么的舒心、多么的欣喜?
“我还没答话,”关卓凡说道,“宝廷和朴庵先吵了起来,宝廷说,天子的本生父不无能政,这是指的‘小宗入继大宗’,荣安公主本身就在‘大宗’,她是文宗显天子亲女,她继统、承嗣——承的是文宗显天子的嗣,这如何能叫‘小宗入继大宗’呢?‘本生父’和‘本夫’,何得类比?”
“臣觉得,人臣不成拟于君上,”关卓凡安静的说道,“大宝之继、皇嗣之承,岂是臣下、官方能够胡乱攀比的?嗣天子即位以后,臣下、官方,本来甚么模样,天然还是甚么模样,如有人以‘今上但是女人,偌大江山都能够由女人来坐’为由,有所需索,那……就是‘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