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微微一笑，“可不是？”
调侃的笑容，渐渐儿的从脸上消逝了。
嗯……老六这是……以退为进啊！
这三位，都属于睿王说的“只好划到仁宗一系，不能再往上走了”的范围，是“近支”中的“近支”……
沉默是有重量的，压在人的心头，愈来愈向下坠。
慈禧惊诧。
“第三日，贝勒载治、镇国公载详、贝勒载漪，亦上了折子，意义跟前面几位，都是一样的。”
“就如许，”关卓凡说道，“恭亲王去了趟宗人府，第二天，他自个儿的折子，他代朴庵拟的折子，就都递了上去。”
乔张做致！你们两个，也不晓得，是不是早就经已套好了路数？
这一次，关卓凡说到“荣安固伦长公主”几个字时，语气陡峭而顺滑，再没有甚么涩滞了。
包含和面前的这个男人。
没出处的，脸上微微一红。
“当然，当然！”关卓凡微感狼狈，“甚么时候见甚么人，皆由太后自……”
“次日，”关卓凡持续说道，“睿亲王、科尔沁亲王、庄亲王三位，亦别离上折，请荣安固伦长公主早正大宝，以副天下臣民之望。”
“是。”关卓凡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非常清楚，“第二条，嗯，原折是这么说的：罪臣痛定思痛，灵台清澈，尽晓昨日之非是矣！荣安固伦长公主，文宗显天子嫡嗣，穆宗毅天子嫡姊，龙日天表，圣质祥惟，宽仁睿哲，至纯至孝，才秀藻朗，端仪万国，堪承统绪之继、帝祀之奉……”
慈禧终究忍不住了。
慈禧缓慢的转着动机：载治是隐志郡王的嗣子，宣宗一系；载详是老惠亲王的世子，仁宗一系；载漪是端王的嗣子，仁宗一系……
“当天——恭亲王上折的当天，”关卓凡说道，“钟郡王、孚郡王奕譓前后上折，请立荣安公主为帝。”
顿了一顿，“嗯，要不要请旨，六哥亲身去宗人府走一趟，同朴庵……这个，嗯，打个号召？”
微微一顿，“另，产业发还。”
慈禧目光霍的一跳，内心当即涌起了激烈的预感，莫非——
说到这儿，感觉不该如此“着迹”，硬生生转了话头：“呃，七福晋顾虑太后，这个，顾虑的紧呢！”
不测？
还甚么……“荣安固伦长公主”！
何况，自从“退归藩邸”，老六那小我，碰到事儿，能今后边儿躲就今后边儿躲，身材儿能放多高攀放多低——莫非，几个月不见，改了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