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看过了折子，”关卓凡缓缓说道，“恭亲王说，这个折子，固然是他代朴庵拟的，但里头的……天然也是他本身的意义，他自个儿也要上折，嗯，这个，劝……荣安固伦长公主，早正大位，以副天下臣民之望。”
沉默是有重量的，压在人的心头，愈来愈向下坠。
又是一阵微微的昏眩。
微微一顿，“另，产业发还。”
至此，各旗旗主亲王，都……表态“劝进”了。
何况，自从“退归藩邸”，老六那小我，碰到事儿，能今后边儿躲就今后边儿躲，身材儿能放多高攀放多低——莫非，几个月不见，改了脾气了？
“老六这一手……手面儿不小！”慈禧话中，调侃的意味，更加重了，“我看，比你一次过赶三万神机营‘出旗’，也小不了多少！”
关卓凡是午膳刚过的时候到的，午正。
甚么？
“我说，天然是我和六哥两个，联衔上折，这一次，我僭越六哥了——我的名字，放在前头。”
“老六做事情，”她的话里，带着无可粉饰的调侃，“还真是……出人意表啊！他这份儿，这份儿……嘿，之前，我如何就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