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柔公主合上书卷,笑道:“好香!必是芙蓉莲子了——大早晨的,劳嬷嬷亲身下厨,生受了。”
顿了顿,敦柔公主微微的咬着牙,“也不想一想,这个水,涨的太高了,会不会……先呛着了她的本主?乃至……淹死了她的本主?”
笑了一笑,“有些事儿,阿谁小蹄子,自个儿不感觉,别人——比方嬷嬷,约莫是看在眼里的。”
“公主……”
马嬷嬷张了张嘴,没说出甚么来。
“是,”敦柔公主含笑说道,“我听嬷嬷的。”
“见好”二字,大有讲究,“见好”不是“大安”,是“虽有转机,尚在病中”之意,既如此,敦柔公主留了下来,“亲侍汤药”,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了。
“她是我姐姐,没有干系!她做天子,也没有干系!我向她下跪、向她叩首,都没有干系!但是,她不该也是他的老婆呀!或者说——我不该也是他的老婆!”
“嗯……”敦柔公主眼眉伸展,“这个味道……就对了!”
马嬷嬷大骇,连声说道:“如何能够?如何能够?公主……”
敦柔公主微微一笑,没再说甚么,重新悠然起步。
小熙手足无措,不晓得是不是真该如马嬷嬷说的,把公主方才一番皮里阳秋的“叮咛”,当作“笑话儿”?
顿了顿,“打昨儿个上午开端,你就没有甚么胃口,这模样可不可——这碗芙蓉莲子,必然要吃完了它。”
小熙悄悄的“嗯”了一声,偷偷的觑了公主一眼,见公主并没有更多的表示,微微一福,直起家子,低着头,加快脚步,仓促的去了。
“公主,公主……”
而后,再没有人提起“给王爷递信儿”这个话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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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马嬷嬷持续说道,“小熙说的,并不能算错,是该给王爷递个信儿的——莫说她,我普通的也有些焦急呢。”
微微一顿,“对了,还要焚香——别忘了!”
敦柔公主没有明指,马嬷嬷只好沉默不语。
敦柔公主打断了马嬷嬷的话,斑斓的面庞微微的扭曲了,眼睛中泛出了泪花,“嬷嬷,你说,我现在算是甚么?我……我甚么都不是了!”
“嬷嬷这么晚过来,”敦柔公主缓缓说道,“约莫另有话要跟我交代的——有甚么话,就请说吧。”
从“邀月台”下来,回到旧时的寝卧,已过了亥初,敦柔公主洗漱卸妆以后,风俗要看一阵子的书,才会上床安设,方才展卷,外边儿就有人拍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