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位夫君，”敦柔公主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在这类事情上头——我是说，他对年青的女孩子，还真是有体例呢！这一层，我们真不能不平气。”
马嬷嬷魂飞魄散，双腿颤抖，也不晓得，该站了起来，还是该跪了下去？她两手乱摇，颤声说道：“公主！公主！……您哪儿能这么说呢？哪儿能这么说呢？不是这么回事儿！不是这么回事儿的呀！”
“见好”二字，大有讲究，“见好”不是“大安”，是“虽有转机，尚在病中”之意，既如此，敦柔公主留了下来，“亲侍汤药”，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了。
“襟怀”二字，叫马嬷嬷又是心中一动，赶紧说道：“也好——吃多了，早晨睡觉，反倒没有那么安生了。”
微微一顿，“对了，还要焚香——别忘了！”
呃，这个王爷，莫非不是“您家”的吗？
敦柔公主合上书卷，笑道：“好香！必是芙蓉莲子了——大早晨的，劳嬷嬷亲身下厨，生受了。”
“那分歧——”敦柔公主安静的说道，“嬷嬷是为了我焦急，小熙呢，是为了她的王爷焦急。”
“公主……”
而后，再没有人提起“给王爷递信儿”这个话头了。
敦柔公主的话中，已经带出了哭音，“从今今后，我见到‘南边儿’，要下跪，要叩首！——我和‘南边儿’，都是他的老婆，那……我不是个妾，是甚么？！”
“公主，公主……”
马嬷嬷从速笑着说道：“福晋的身子骨儿见好了，公主表情好，忍不住要讲两句笑话儿——公主真真是愈来愈滑稽了！”
“嗯……”敦柔公主眼眉伸展，“这个味道……就对了！”
马嬷嬷大为难堪，极勉强的笑了一笑。
马嬷嬷一边儿走，一边儿对小熙说道，“小熙，你走快两步，先去邀月台照顾一下，看看果品、酒水甚么的，都筹办好了没有？如果还没有，催一催他们，手脚敏捷着点儿！”
微微一顿，“我就是个妾！”
“我这么说，”敦柔公主说道，“嬷嬷会说，是不是冤枉了小熙啊？”
说着，泪水已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如何不成能？！”
“眉眼凹凸，话里话外……”敦柔公主又是悄悄一笑，“动不动的，就魂不守舍……总之，目下，小熙的那颗心，全都系在她家王爷的身上啦。”
呃……哪些事儿是我看在眼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