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肃顺做事情，非论如何大刀阔斧，文宗天子都一力支撑——哪怕有些事情，文宗天子本身实在并不想做，但如果肃顺对峙，还是会照他的意义去办，比方，戊午考场案杀柏葰。”
苦笑了一下，“不过，这类‘对付’的事情，肃顺做得来，也做得好，前朝如张江陵者，约莫亦做得来，做得好，但是，叫史可法去做——”
为了十六两银子杀正一品的大学士，这个“反败北”的力度，可谓亘古所无。
“弘光朝廷手忙脚乱，北边儿是大清兵南下，西边儿是左良玉东进，顾得了北，顾不了西，左支右绌——当时就已经打了‘出狩’的主张了！”
再顿一顿，“他的‘敌’，有两个——第一个，是彼时李闯余部，已经进入湖北，到了襄阳；第二个，风趣了！——他欲劫巡抚何腾蛟以行，因何腾蛟素爱民，以是，‘非尽杀省中之民’！”
“仇敌的刀子已经架到脖子上来了，本身人还在狗咬狗，不死不休——弘光朝不亡，天理安在？！”
赵景贤一怔，“王爷此话，大有深意——请明示！”
“还不止！”关卓凡说道，“这是朝堂之上，是文争——除此以外呢？”
顿了一顿，“这类‘对付’，细心想一想，实在，又能多花几个钱？能多挑几个秀女呢？——同军国大政、万民福祉比起来，又算得了甚么呢？”
赵景贤沉默半响，然后，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追本溯源，都在当月朔念之差啊！”
“竹兄，你说到点子上了！”关卓凡说道，“东林沽名钓誉，叫史可法去做这类事情，还真是——嘿嘿！”
“以是，”关卓凡说道，“以东林和史可法的做派，即便以伦序择福藩继位，约莫也终有为马士英、阮大铖之流趁机而入的一天——不过，不管如何，短时候内，不会有藩镇放肆的事情出来，弘光朝的残局，不管如何，要比原时空……呃，要比本来好很多，毫不至于，一年以内便即覆亡！”
顿了一顿，“顺治二年三月二十三日，左良玉以讨伐马士英为名，全军分开武昌，顺江东下，临行之前，约莫是怕留着武昌‘资敌’吧，竟然命令——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