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也笑道:“大人尽管看虞家的事,大司徒身故,大尚书离职,却不碍虞景兴入府为大司马长史,岂不恰是狡兔三窟?现在庙堂上,大人恰是制衡的紧急,公子们同这些后辈们多交游多来往莫非不是另一处安身之所?大人两不获咎,恰是上策。”

也算开门见山,张蕴是中书长官,顾准之既是他帮手,两人于政务上同音共律,约莫可比往昔尚书令于仆射,张蕴叹道:“元鲁,家里是说公事的处所吗?”

“凡种养竹木杂果为林,及江湖鱼虾者,加功修作,运营数载方见收成,不宜追夺,此举实乃违背人之常情。”

中书令虽清风峻节,但儿孙广置田产却也是难能躲避,一牵涉子孙福,人老是有缺点的。严平果然一下点到关键,张蕴便道:“你如何看?”严平道:“顾侍郎既说这话,怕不是一人之意,明面是阿谀大人,公开倒是欲将大人您推出,同大司马对抗,这一点,无需小人说,大人也不会冒然行事,但大人可想过,大司马如此行事,终失了民气,舆情如何说,大人当清楚。大人再奸佞为国,也要为家里考量,至于几位公子的事,依小人之见,不必担忧,反倒恰是分身。”

顾准之毕竟同他同事几载,笑道:“录公想说甚么某明白,只是大司马的襟抱到底为何,录公可有掌控?方才我说此事有私有私,为公者,是那庙堂的神器,为私者,则在于士庶也罢,士民也罢,总归是分歧,民气向背,大司马不在乎,录公也不在乎吗?我在您面前再说句肺腑,阿灰和大司徒的事情,他杀得了一个两个,能把江左世家都杀光吗?杀得朝堂只剩他和一群寒庶小吏,就承平盖世了?”

“大人身子方得好转,下官本不该来叨扰,只碍于朝会人多眼杂,故特来拜见。”顾准之先客气道,“不瞒大人,本日下官来,为公也未为私。”

戌时刚过一刻,中书令张蕴用了晚膳方回书房,家仆便出去通报:“中书侍郎顾准之求见。”

片时家仆已将顾准之相引出去,待顾准之见过礼,宾主坐定,张蕴便道:“元鲁,有何事本日下朝时你不说,还要来家里一趟?”说罢表示下人去奉茶。

又言:宗天子年间旧制,其禁严苛,事既难遵, 理与时驰, 而占山封水,渐染复滋, 今宜更刊革,立制四条。官品第1、第二, 听占山三顷;第3、第四品, 二顷五十亩;第5、第六品。二顷;第7、第八品, 一顷五十亩;第九品及百姓,一顷。皆依格而定,条上赀簿。倘先已占山,不得更占,多者偿还,阙少占足。有犯者,水土一尺以上,并计赃,依常盗律论,停除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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