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呆了半天,最后才明白了宜儿话里的意义,当即心中大喜的同时对宜儿又存了深深的打动。
待马车进了城门而去,路老四才摇了点头,自语道:“今早晨也是邪了,先有青湘侯府的家奴过来叫门,这会子连宛茗郡主都逞夜而回了。罢了罢了,天都快亮了,这觉看来是睡不成了,大师打起精力来,再对峙几个时候,等着下一班的兄弟过来调班了。”
路老四一愣,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量,他也不敢去搜宜儿的车的,仓猝躬身道:“郡主谈笑了。”回身对城门卫道,“一群饭桶,还不快移开拒马,为郡主殿下开出一条道出来。”
路老四赶紧道:“郡主客气了,这都是卑职分内的事,不费事,不费事。”
一席话说得赵姨娘是心花怒放,要晓得之前她在青湘侯府的时候,因着妾室的身份,杜向瑜大婚之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是底子连面也没露上,更莫谈那杯姑爷茶了,就是杜向瑜三日回门的时候,也只是杜向瑜找了个机遇,偷偷去她的院子里去看了她一眼,她乃至至今都不晓得杜向瑜嫁的阿谁混账东西究竟生了一副甚么面庞。可现在,脱了青湘侯府,虽少了侯府的那层依仗,但想来有宜儿提携襄助,日子也能好好的过下去,更何况,现在少了侯府的端方桎梏,她也再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姨娘了,将来杜向瑜当真再嫁的话,那杯姑爷茶,她只指定能喝得上的。
宜儿福身为礼道:“公公台端能来,宛茗求之不得。本日这事,也劳烦公公了。”
城门官路老四一怔,便随口问道:“世子爷既不在车里,那这车中不知是哪位主子朱紫?”
宜儿道:“我已和二姐姐筹议过了,对外就宣称你们是我的远方表亲,因遭了灾,这才来京里投奔我的,此后姨娘便是我的婶娘,二姐姐就是我的大表姐,婶娘但存候心就是,我们已是一家人,表姐的事,我天然会上心使力的。”
刘道庵嘿嘿笑道:“能来迎一迎郡主,是主子的福分,那里谈得上劳烦?皇上和娘娘都等着呢,郡主请随主子进宫吧。”
找了个机遇,赵姨娘将杜向瑜支了出去,又求了宜儿,将身边的丫头都遣了出去,这才拉了宜儿的手,垂泪道:“郡主,我之前是胡涂透顶,被猪油蒙了心,竟干出那等子混账事来,我是真知错了,悔怨得不得了,郡主你大人有大量,就是真要痛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二蜜斯她是一向至心对你的,你如何惩戒我我都没有牢骚,只求郡主,能稍稍照顾提携一下二蜜斯,她不过才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她这一辈子还长呢,可不能就这般蹉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