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愣愣的:“展大人,你不是回开封府了吗?”
银朱一阵反胃,只觉恶心非常。展昭臂上用力,将蛊虫抖落在炭盆之上,哧拉一声白烟冒起,带着刺鼻的恶臭。银朱捂开口鼻后退两步,展昭将先前备好的绢布拿过来,捂住端木翠的伤口。
展昭手上略停,低声道:“我会谨慎。”
无人回声,展昭伸手抚她面庞,只觉濡湿,沉声向银朱道:“掌灯。”
银朱还是有点恍忽,直到展昭提到“端木女人”这几个字,她才似是俄然想起了甚么,从袖笼中拿出一个做了一半的香囊递给展昭。
银朱打水返来,帮端木翠洗濯伤口兼上药,这一番忙活伏贴下来,算算时候,离天亮还早得很。一来唯恐太后那头有甚么事,二来总感觉本身在这处晃来晃去的像个外人,碍眼得很,便同展昭言明要先走。
展昭舒了一口气,顿了一顿,重又走回床边,单膝接地,渐渐低下身子,凝神看她容颜。
门扇缓缓翻开,展昭神采惨白,眸中透着说不出的怠倦之色,低声道:“银朱女人,费事你给端木洗濯上药。”
“这东西少见,你不明白也在道理当中。”比起先前,端木翠竟是出奇平静,“改天问问懂史的人,让他们给你讲讲汉宫巫蛊案,你也就明白了。如果……展昭问起……”
“开端是这么说,但是太医一脱手,端木女人就受不住了,那虫子受了痛,会往里钻,端木女人说,如果钻出来,就出不来了。”
端木翠低头看她,泪水渐渐流出来,她轻声道:“我晓得,我要它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