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翠愣住了，看着展昭，眼泪渐渐流下来。
反恰是睡不着了，端木翠爬起来帮展昭叠衣服。
展昭心中一软，语气也随之软下来：“我这趟去，是有要事在身，划一于潜入兴州，多么凶恶？收敛形迹尚且不及，那里能带上你？”
“不为甚么。”展昭低下头去持续叠衣裳，“之前来来去去一小我，无牵无挂，乐得萧洒；现在俄然感觉，两小我也是好的。”
他走回床边坐下，用心跟她还价还价：“那抱石头行不可？土坷块行不可？瓦罐行不可？水缸行不可？”
展昭哑然，半晌才找到话说：“不是睡了吗？”
端木翠没好气：“行，都行。”
“那你一个孤身男人去到那边，我就放心得下了？”她非得跟他对着干，还很不客气地揭他老底，“再碰上三个四个姚女人，哼……”
“没有哄人？”
睡下时，展昭帮她掖好被角，顺势在床边坐下。
到端木翠家时，刘婶还没来得及走，见着他第一句话就是：“女人睡下了。”
“说好了甚么？”端木翠闷闷的。
展昭顿了顿，柔声欣喜她：“一会儿吃完饭，去看傀儡戏好不好？”
“甚么？”展昭转头。
“端木！”展昭惊奇地迎上来，“这时如何会过来？才四更天。”
“之前也好，现在也罢，哪怕是将来，我总会有很多日子在外不归，缉凶办案，端木，你不成能次次跟着我。”
展昭不说话了，叹了口气，低下头时，正看到她面上的抓痕，伸手悄悄触了触：“是不是做恶梦了？”
“这么想家，为甚么不常归去？”
“那……”她还价还价，“如果你真要在那边悠长待着，展昭，我是要去找你的。”
“哦……”展昭恍然大悟。
“没说甚么，早些归去，好好睡一觉。”
“那早些归去。”端木翠赶他，“早些清算了早些睡，明日赶路才有精力。”
“都说了不要你带。”端木翠烦躁，“都说了我本身能去。”
那看来是了，展昭发笑：“那再睡会儿。”
这么早就睡下了？展昭无法。
展昭笑她：“真该有面镜子，让你看看本身的模样，像个舍不得人远行的小孩子。”
送走了刘婶，展昭将门闩上，方一回身，就见端木翠穿戴里衣站在阶上恨恨瞪他。
“就是阿谁甚么西夏东夏。”她不欢畅，“要去多久？”
耳畔响起保护兵将撕心裂肺的恸声，她倒在地上，侧脸贴着冰冷而泛着血腥气的泥土，胸前流出的血垂垂在身下渗开，如同一朵盛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