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着?他还能咬我不成?”杨戬一句话就把哮天犬给呛归去了,“他如果然敢咬,不是另有你吗?”
“小的们也是受命行事,”多闻天王打哈哈,“上命难为,真君能不能行个便利,让我们带走端木上仙的尸身,也算是对付了差事。”
广目天王的拳头悄悄握起,又松开,再握起。
“娘娘,求此云丝,只为拯救。”
有句话如何说来着,狗仗人势……
“不是为他发言,只是看开了,不感觉有甚么不对。”织女渐渐踩动脚踏,“谁不想辛苦一日,回到家里有热腾腾的饭菜奉上?谁不想家中有人缝补缀补,表里打理?谁不想入眠之时,身畔有相伴之人?孤守那一份孤单,一年能够,两年能够,十年呢,二十年呢?人生苦短,他想过得适意些、舒畅些、完竣些,人之常情。”
这两个长季子,还真不嫌累,哮天犬一肚子的没好气。
说到这里,它停顿了一下。
织女笑笑,仿佛离不分开这里,对她来讲已经无所谓了:“真君,这就是天庭,不吝动用千八百年的时候,把你的欲望、怨气、至心、爱恋,十足磨得干清干净,终究培养一方平静之地,培养这很多行尸走肉。依我看,还不如坠万丈尘凡,爱一场、怨一场、哭一场,然后饮一碗孟婆汤,前尘两忘,来得痛快。”
“另有一种线没有试过。”
究竟上,天牢天牢,重点不在于天,而在牢。
“真君?”
杨戬踩着齐到脚面的肮脏积水走在阴湿监狱的过道间,看管天牢的兵卫殷勤地打着灯笼给杨戬带路:“真君这边走,这边走,绝顶那间,就是了。”
杨戬停下脚步,冷冷的目光在他面上巡睃了一回,然后下行――那边,广目天王的宝贝花狐貂吓得浑身一激灵,噌地躲回广目天王的衣袍下。
进了府邸,直奔厅堂,为首的华佗仙先迎过来。诚恳说,杨戬还就只熟谙一个华佗,其他的那些,都是让哮天犬抓壮丁抓过来的,传闻有甚么思邈,甚么仲景,杨戬懒得去记。
展昭笑了笑:“端木已经不在了。”
“魔礼寿,”都是西岐伐纣时实打实在疆场上碰过的,杨戬毫不客气地直呼他全名,“我如何让你难做了?”
哮天犬打了个突,谨慎翼翼察看着杨戬的神采,语气尽量委宛:“还是老模样,医圣们都束手无策,说是……”
煞气开端冲撞云丝,缝合,第一道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