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的有点狠,静漪跌归去,撞在坐椅上。
仿佛这是最后一道防地,崩溃就近在天涯。
列车员将车门关好,陶骧对着月台上的之慎挥挥手。
这句被几次反复的话,在接下来的过程里仿佛是麻醉剂,不断地从他的嘴唇间,注射进她的耳蜗中。
他看看她,说:“我出去抽支烟。”
她撑了下椅背。凉凉的牛皮湿漉漉的,是手内心的盗汗在作怪……她转头看了陶骧。
他低头,轻啄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说:“放松一点。”
他站下了……
但是疼痛却始终没有减缓。
他硬是逼着她吃下去……她只是轻声地和他说感谢。不知说了多少回,终究不说了,那是她已经烧的胡涂了。
哭的让人揪心……
车厢里有轻风,吹在脸上,垂垂感觉凉。
静漪看了他一眼。
她总感觉,火车的鸣笛是像极了哭泣……
这车厢里的确一丝暖气也没有。
长方形的一个织锦盒,姜黄色根柢,浅浅的纹路,是盛开的菊斑纹样。有些老旧,象牙扣绊上已经生了细纹……静漪胸口闷闷的,像有甚么在捶打。颈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也跟着火车轻微的震颤,在她颈间滑动……她翻开那象牙扣绊,翻开来,盒子里是两本薄薄的画册,装帧一模一样。此中一本多了两篇台阁体誊写的诗词。笔迹丰润端庄、雍容有度。她看下落款,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将册页放回织锦盒中。一双手按在锦盒上,仿佛把甚么一并封在了里头。
静漪抬手遮眼。她面孔汗湿。
还是不晓得该如何解开,她端赖摸索,寻觅着搭扣……她的身子几近完整贴在他身上,汗湿的额发、散开的发髻、跟着薄汗而披收回来的淡淡的香气,充满着陶骧的鼻腔。
静漪也不晓得这没完没了的痛是甚么时候畴昔的,她终究昏沉沉地被他妥当安设。
她紧闭着双眼,不住地试图靠近他。她的模样是有些糊里胡涂的……清楚已经情热,他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的。
静漪定定地瞅着他,额头上那一点,暖暖的,散开来。
他看着她发际的红痣……滚烫的唇碰触了下那点嫣红。
紧贴着他的这具身子越来越烫。
陶骧坐在劈面,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运笔如风,桌子上一摊书报文件……被她如许看,他眼皮也不抬一下。稍后敲了敲包厢门,将他手上的一摞文件都交给了岑高英。返来还是坐下,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