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想想也是。萝蕤堂内常在宵禁后彻夜达旦打牌听戏,约莫是陶家宅门内独一的处所。连陶老夫人那边也未曾如此。老太太们多数因为孤寂,以是从上到下的都有些放纵她们。
“我就说,这内里必然有点原因。倒也不是吝啬,这点儿事情都束缚你。就是听着不太像话,少不得要问问你。既是如许也就罢了。”陶夫人说。
陶夫人看了她一会儿,说:“我传闻你把奶奶给的东西送人了?”
陶骧跟着看了静漪一眼,见静漪浅笑不恼,说:“姑奶奶又要管闲事了。”
静漪还送她出去,陶夫人叮嘱她别喝多了。说等会儿出门记得披上衣服,喝了酒发汗,转头再着凉了。静漪陪着她走了一段路,陶夫人问她:“老七和你说了么?你得陪他去一趟南京。老爷比来身材不太好,长途驰驱恐怕劳累,更不好。”
陶骧拉着静漪的手走。走出好远去,还看着三姑奶奶站在那边。他挥了挥手,陶因润也挥挥手。
“我可没拐弯说。”陶骧在陶因润床前一坐,说。
陶骧出了安斯阁,跟在静漪身后,一先一后地走在安斯阁水上小桥。月光落下来,铺在水面上。热乎乎的氛围里有忽浓忽淡的花香。静漪走的慢,淡色的裙子,花朵一样飘摇着……他就这么跟着她走。一起上,她都没有回一下头。他不知她在想甚么,但是看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苦衷重重。
陶因润撇了下嘴,看着静漪道:“你但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真替你忧愁,如何摊上这么个主儿。清楚恶棍。”
“你不说我倒还没感觉。现在我也都忘了老七本来的奶名儿是甚么了,厥后小猫小猫的叫着,顺口的很。”陶因润笑的短长,仿佛是逮住了个能让她欢畅的事儿,“娶了媳妇儿了,不还是个小毛头么?如何了,还不让叫奶名儿了?”
陶因润叹口气,说:“出来吧。”
“老八一个同窗明天生日会,她还没有返来呢。”陶夫人解释道,“三姑又叫老七奶名儿……他都多大了,媳妇都娶了。您还这么着。”
“来,小猫和静漪也坐下来。今儿我一英勇,竟然还就让你母亲例外多给我一坛子好酒――不过侄媳妇,我倒要挑理了。这酒好歹也是我们老爷子留下来的,我姓陶呢,不是该有我一份儿,如何就不让我们敞开了喝?”陶因润喝一口酒,说。
静漪回到安斯阁去,就坐着,他们谈天,她喝酒。也不知说了多久,陶骧过来,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