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骧略一点头,看看她,也看看方少康。
“陶司令,时候到了。”有人过来提示陶骧舞会即将开端。
静漪正同费太太说着话,就见费法娴挽着未婚夫方少康过来,看到她先笑道:“密西斯陶今晚太美了,快让我看看。”
陶骧也不勉强他,马仲成和逄敦煌过来一看,都笑道:“还想敬费主席酒,既然如许,意义一下可好?”
陶骧点头,抬了抬手臂,表示静漪。
费玉明听着此话,委实没法推拒,只得点头。他方才拿起碗,听陶骧道:“剿匪一事,西北军自当极力,也赖费主席以当局之力,赐与援助。不过陶骧另有一事,要就教费主席。”
女宾斑斓的裙摆扭转着,令本来空旷的舞池内旋即似莲花朵朵绽放开来。他们两个仍然是此中最惹眼的一对。
敞亮的灯光下,穿戴碧色裙子的静漪,仿佛绿莹莹的翡翠雕成的仕女。
“哎,费主席此言差矣。”陶骧摆手,“费主席既然来到西北,就该入乡顺俗。这是西北名酒,最好的金泉酒,七十年陈酿,入口绵柔,回味无穷,毫不上头,错过可惜。再说明天是庆功宴,此番西北军之胜利光荣,费主席当与有荣焉。费主席能够不全喝,却不能不喝一点。”
“陶司令麾下得力干将无数,此二人又是此中俊彦,望之可喜――索长官命令围歼白匪,陶司令和部下又有建功机遇了。西北军平叛有功,索长官多加嘉奖,风头一时无两。此次剿匪陶司令自当更加不落人后。”费玉明在一旁浅笑道。他声音很大,含着笑的话语却让人听起来并不舒畅。静漪看看陶骧,公然他眼神一寒。他转向费玉明时虽敛了几分,仍看得出来他有几分不镇静。
费玉明听了,回身向蒲老微微欠身,说:“老先生说的是。”
“这是天然。”陶骧笑着,望了逄敦煌和马仲成,“费主席公然开通,才是此地军民之福。”
静漪浅笑,看了方少康,也点点头。
方少康看向她的目光暖和中有漠不体贴,仿佛她只是一个衣架子。脸孔平板的更是连那狰狞的伤疤都显得陡峭了些似的――那伤疤是带着锋芒的利剑,随时会刺伤她的眼。她及时移开了目光――费法娴含笑望着她呢。
石夫人见了,唷的一声,与身边的蒲太太一起笑出来,几近异口同声隧道:“贤伉俪真羡煞旁人。”
马仲成和逄敦煌并没有当即分开,陶骧说了有话要问,他们是要听一听的。
静漪与陶骧一曲舞毕,被他送回坐位处,当即有人过来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