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玉明当即拱手以示尊敬之意，正色道：“恰是。此事虽有分歧定见，临时也已达成共鸣。陶司令……”费玉明虽有醉意，看着陶骧的眼神却不含混。
“陶司令麾下得力干将无数，此二人又是此中俊彦，望之可喜――索长官命令围歼白匪，陶司令和部下又有建功机遇了。西北军平叛有功，索长官多加嘉奖，风头一时无两。此次剿匪陶司令自当更加不落人后。”费玉明在一旁浅笑道。他声音很大，含着笑的话语却让人听起来并不舒畅。静漪看看陶骧，公然他眼神一寒。他转向费玉明时虽敛了几分，仍看得出来他有几分不镇静。
费玉明则笑吟吟地望着陶骧。
一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静漪也安稳地坐着。
静漪脸上飞红，陶骧泰然自如，起家携了静漪，来给石夫人和蒲太太敬酒。
费法娴本身是一身桃红的晚号衣。红的极素净，她本人虽不甚美，胜在容色好，态度豪宕，也够惹人谛视标。只是与静漪面劈面，更显得静漪温文尔雅。
静漪不由手心冒了汗。
方少康看向她的目光暖和中有漠不体贴，仿佛她只是一个衣架子。脸孔平板的更是连那狰狞的伤疤都显得陡峭了些似的――那伤疤是带着锋芒的利剑，随时会刺伤她的眼。她及时移开了目光――费法娴含笑望着她呢。
静漪正同费太太说着话，就见费法娴挽着未婚夫方少康过来，看到她先笑道：“密西斯陶今晚太美了，快让我看看。”
静漪浅笑，看了方少康，也点点头。
陶骧略一点头，看看她，也看看方少康。
乐队吹奏的音乐轻欢愉跃，陶骧走起来仿佛脚步比平时都轻盈很多，看得出来此时贰表情极佳。静漪共同着他的步幅，走的要快一些，跟还是跟得上，多少有点吃力，比及站在舞池中心，大会堂中最敞亮的中间位置，她已微微有些喘气。
“费某今后仰赖陶司令之处甚多，还请陶司令多多帮手。”费玉明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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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骧手搭在费玉明的椅背上，目光湛湛地望着他，沉声道：“费主席此前在国会演讲，言之凿凿，谓我老迈中国，此时仿佛睡狮，大家皆可欺之侮之，已近百年。东北一隅，更是形同割让，所产品资，几悉数输出，公众所言，几用倭文，是可忍孰不成忍？将倭寇逐出东北，刻不容缓――费主席此番话，陶骧深觉得然。据闻，朝野持此定见者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