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无法地转头看着张妈，道：“快些让奶妈来吧。”
“是呢。我也这么说。看模样过不几日，也就该喝庆功酒了。”陶因清低声道。
静漪出来时，看到陶骧仍坐在那边。他仿佛在想甚么事情，她冷静地把衣服放在他身边，他也没有动。
陶盛春这时转脸看到静漪，也浅笑，夹了菜，低声道：“带囡囡辛苦，是要多吃点。只见囡囡胖，不见你长肉。”
陶骧看了她，一点头。
奶妈睡眼惺忪地出去，坐下以后抱过孩子，解开前襟就给孩子喂奶――静漪看着女儿大口吃奶的模样，的确要妒忌奶妈了。
静漪点头，进房去让张妈把灯都关了，本身坐在女儿的摇篮边，看着她――这孩子看起来，完整像了她。但是她常常看着女儿时，又不知怎地，感觉到处像起他来……静漪伸出一根手指，轻柔地触着女儿握起来的小拳头。
静漪点点头，安静一下，才昂首望着陶老夫人浅笑。
陶骧看她的眼神仿佛是教员抓到了作弊的门生……她出来给他拿要换的礼服了，陶骧过来坐在沙发上。
陶骧说了会返来，却到开席的时候还没有到。
等她下了楼，陶骧已经出门。
奶妈给孩子喂奶，静漪便在一旁渐渐地走来走去。
静漪看了放心，就趁着这会儿工夫出来洗了个澡。
她的确是在想着眼下的战事。
在起居室里渐渐地漫步着，听着外头蝉噪。
陶骧这段时候吃住都不在家里，隔几日返来就是来看望女儿的。三月尾因声援白系与中心军的战局全面放开。中心军雄师压境，西北军全面反击，互有胜负。西北军勇猛，主将多如马仲成等人又足智多谋，反击以后战线收缩，逐步显现出本土作战的上风来，近一个月来垂垂占了上风，将中心军打的团团转。西北军士气正旺，陶骧更是意气风发。程之忱亲身上火线批示作战，看模样不把西北军这颗让他最痛的老虎牙拔掉誓不罢休……静漪算一算，陶骧已经有几日没回家来了。
她轻声说：“你要把稳些。”
她看着女儿还在贪婪地吃着奶，不由有点难过。小家伙性子急，肚子饿了若不是立时三刻吃到奶，一准儿要哭的惊天动地的……幸而奶妈性子暖和浑厚，把孩子照顾的很好。
静漪低头看了看，再昂首时，陶骧说了句我走了，人已经下了楼。
“感谢姑姑。”静漪浅笑。
“让他少抽几支烟吧。”静漪等马行健过来，轻声说――陶骧已经头也不回地快步迈出了院门――马行健点头承诺。他就要走，静漪叫住他，“好好庇护七少。我有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