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叹口气。
陶骧将女儿交给她，说：“就走的。我去洗洗。”
静漪握着披肩，仍旧是有些愣愣的。月儿搀扶着她上楼去，张妈正巧从房内出来，轻声跟静漪说：“囡囡睡了。”
“囡囡，你太能吃了。”她低头，叫着女儿的乳名，额头抵着女儿柔滑至极的饱满的额头。这个很能吃的小家伙，长的快也长的好极了，小胳膊胖的藕节似的，健壮的很。
静漪将囡囡抱在怀里，一身奶香的囡囡，身上沾了点他的烟草味。静漪看了陶骧。陶骧伸手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忽的凑过来亲了她一下，才去了。静漪站在原地，低头看囡囡，正巧她打了个哈欠，那敬爱的模样，让她也忍不住亲了一下……她抱着囡囡在怀里，哄着她入眠。
静漪站在那边，到他走出院门，听到汽车引擎声响起，直到那声音消逝……她仿佛听到女儿的哭声，才猝然惊醒普通，蓦地间身上一颤。
……
“少奶奶，少爷的卷烟没有拿。”月儿发明茶几上放着的那几筒没开封的卷烟，忙奉告静漪。
“让他少抽几支烟吧。”静漪等马行健过来，轻声说――陶骧已经头也不回地快步迈出了院门――马行健点头承诺。他就要走，静漪叫住他，“好好庇护七少。我有点担忧。”
奶妈睡眼惺忪地出去，坐下以后抱过孩子，解开前襟就给孩子喂奶――静漪看着女儿大口吃奶的模样，的确要妒忌奶妈了。
静漪低了头，咬动手指尖。
“这个掉出来了。”静漪忙把舆图叠好夹进条记本里，和陶骧的枪套归在一处，只将脏了的礼服收起来。
“是呢。我也这么说。看模样过不几日，也就该喝庆功酒了。”陶因清低声道。
马行健站在阶下，再次点头承诺，说：“十蜜斯不必担忧。眼下仗打的很顺利。”
在起居室里渐渐地漫步着，听着外头蝉噪。
他说完便走了。
“囡囡百日，母亲说这个时候不便利大办，嫡亲老友总要请几桌的。”静漪想起来，七月十八，也就是后日便是女儿百日了。她看了陶骧，“你能返来吧？”
静漪晓得他这就要走了的，不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看他一样样地清算好东西。她心此时忽上忽下的，火急需求稳一稳心神。她总感觉他这一去，会产生甚么大事儿……陶骧看她手中的团扇放下、又拿起来。她神采红扑扑的，仿佛是感觉热，但是又不扇风，尽管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