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怪, 都是小女人家口不择言。”张克锦笑着对付两句，转向杨蓁小声道：“你便随他们去吧, 诚王发命令来，纵使徐大人就在面前, 也难禁止的成啊。”
说话间两名侍卫都抽了佩刀在手里，刀光森冷，眼神凌厉，唬得世人尽皆变色。
单说教坊司那一头，聂韶舞与张克锦的旧怨几近大家皆知，但多年下来，几近没人见过机遇他们二人直接说话，本日倒是众目睽睽之下，聂韶舞与张克锦大吵了一架，终究不欢而散。
两个侍卫收了刀，表示轿夫们抬了小轿出门而去。
张克锦也急了，闪身挡在大门前，大喝道：“本日没我点头，谁也别想分开教坊司一步！”
杨蓁吃惊道：“大人您真要让我随他们去？怎能保得他们真是王府来的？”
“韶舞大人放心，我正惦记取出去送信，才一向未睡。”画屏说完就仓促走去。
可方才梦中那冰天雪地、冷风彻骨的感受实在过分实在，回想起来，就仿佛方才他是真的置身于那样一个情境，刚刚才一步迈了返来罢了。
他还向来没信过这一套，现在倒是心神不宁。看看窗外天气，仿佛入夜未久，连子时都还未到，徐显炀却再也睡不下去，干脆起家，穿戴好出门而去。
赵槐见两边对峙，上前陪笑道：“大人息怒，您看您事前也未说一声便抬了肩舆过来接人，蓁蓁女人毫无筹办，不免不情不肯，本日天已晚了，不如您归去请王爷多等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再着人送蓁蓁过府如何？”
聂韶舞怒道：“你这说的是甚么话？一个女人家被人家接走，还要比及过上一夜再说？”
他向来未曾那般与人冒死械斗，更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可那些感受都是那么逼真，就像是曾经实在产生。
冻土难掘，他挖的阿谁坑本就不深，跟着方才混战中又是马踏又是人踩，面上的浮土都被掀了起来，恐怕埋在土下的尸首也重又透露于外了。
刚迈了一步，忽感手腕一紧，杨蓁转头，见到聂韶舞紧蹙双眉满面体贴肠望过来，杨蓁涩然一笑，算作对她的感激与安抚，抽了手出来，朝画屏等人一一望畴昔，目光最后落在段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