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诚王出言打断他,“你我也算是故交,畴昔的事我也懒得计算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至心看上了蓁蓁女人?”
画屏晓得他是为锁了聂韶舞的门害其惨死而懊悔,这些天来她一样受了聂韶舞很多关照,见到面前废墟,也不由潸然落泪。
面前这张脸年青清秀,虽恨意狰狞却仍透着几分墨客气,徐显炀看出些许熟谙,又一时认不出。
“蓁蓁呢?瞥见蓁蓁在那里了没?”徐显炀一夜之间不知把这句话问了多少遍,可惜所遇者都是些丧魂落魄的乐户,没一人给出他明白答复。
内心紧紧捏着最后一丝但愿,不住祷告,千万不要自画屏口中得知她就在那间屋子里,一向都未出来。
“明人不说暗话,我便直说了吧。”诚王姿势闲在地坐在正座太师椅上,腔调慵懒地说道,“徐大人此来,是为蓁蓁吧?”
他早有防备,当即闪身一避,手中尚未出窍的绣春刀朝前递出,铜雕刀柄正戳在对方腋下,那人吃痛一声闷哼,滚倒在地捂着腋窝□□打滚,竟爬不起家。
“咦,有人!”一小校俄然指着劈面说道。
徐显炀将刀一扬,“当”地一声架住另一人斜劈下来的单刀,抬脚踢去,正中对方小腹,又是一招便将其踢得打滚□□,再难起家。
但见教坊司那边墙根处有三个黑影动了动,看不出是在做些甚么,斯须过后,三人又缩着脖子贴墙拜别,一看就是行动诡秘,正做着不成告人之事。
“我杀你不得,本日却要了断你那小贱人的性命!”地上那人恨然说道。
此时这三人都穿戴平常服饰,窝在角门斜对过的墙根底下,一边分吃着一把糖炒栗子,一边小声谈天说地。
徐显炀却拽住他:“你们持续守在这里,我去。”
比及徐显炀冲进天井,已然完整没法辨出谁是谁,只能瞥见火光最集合的方向,恰是当夜他去找过杨蓁的处所。
徐显炀勉强自眉眼认出她是画屏,忙道:“是我,你可晓得蓁蓁下落?”
徐显炀还要留着他们询问,便将刀锋转开,稍一侧身,左手一牵他手臂,右手刀柄在他后颈一磕,那人便朝前扑倒。
诚王嗤地一笑:“我何时说过迁怒于她了?恰好相反,是那日见到蓁蓁对答如流,才情过人,我对她极其赏识,这才故意将她接来府中,也好为昔日对她的亏欠聊作弥补。本王如此说,徐大人可放心了?”
“我就不明白了, 当初耿德昌的案子害我们大人费了多少心机, 怎地大人又能跟他家的丫头混到一处了呢?耿德昌令人向厂公贿赂未成, 反而添了一条重罪,落得人头落地, 他家女儿会不恨厂公和大人?”